送都送到了,怎么还不走难道要亲眼看着她把灯打开确认到家吗
姜蝶收回视线,立刻按亮灯,不再关心地开始卸妆洗澡。
她护完肤从卫生间出来,故作随意地从落地窗前想绕回房间,顺便往下望了一眼,看见那个位置已经空无人烟。
看来是走了。这个念头刚冒出,玄关的门铃声响起。
她这回学聪明地凑近猫眼一看,顿时无语。
哪里是走了,分明是上楼了。
姜蝶没开门,对着门外道。
“你怎么还不走你到底要干什么”
“提醒你一下。”蒋阎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有东西挂你门上了,记得拿。”
接着,猫眼一空,这回是真的走了。
姜蝶皱着眉头,转身也进了房间,愣是不想开门看他拿来的东西。
她撕下面膜,躺在床上按摩了十分钟,越按越焦躁,呼了一口气,蹬蹬蹬跑到玄关将门打开。
门把手上,挂着一袋她刚才眼馋的手抓饼,夹着培根里脊蛋生菜,在入冬的天里香气四溢。
姜蝶怔住,这个挂袋子的手法,猛然让她联想到中秋节那一袋来历不明多出来的冻汤圆。
原来,那也是他放的。
姜蝶将手抓饼取下来,直接拎到垃圾桶前。
扔进去的那一下,她的手顿住,小指险险地勾住即将挂脱落的袋子。
最后,这袋手抓饼的落点不是她的胃,也不是垃圾桶,而是搁置在冰凉的岛台上整夜,直到热气散尽。
入冬之后,姜蝶的生活又开始忙碌起来。
公司要开始年终的库存清点,以及整年的销售复盘和制定明年的新企划,这期间就会派人去欧洲考察,而姜蝶就破例得到了这个资格。
乏味周转的生活突然多出一件令人无比期待的事,那些恼人的思绪都可以暂时放一边。
他们这次的路线是从和总部来的人在法国汇合,再去意大利,最后从德国离境。
姜蝶起初很兴奋地还在想,说不定可以抽出空闲的时间再回巴黎的学校看看,结果连续的转场和开会耗去大部分时间,别说回学校,连午饭都是在车里对付的三明治。
从巴黎到意大利都是很紧的行程安排,但是到汉堡就好了很多,行程到了尾声,他们上午开完会,到晚上回程的飞机前,有一整个下午可以自由活动。
姜蝶和这些来的同事都不太熟,他们算前辈,都有自己的约,她只好自己一个人漫无目的乱逛,打算去仓库区附近看看。
仓库区原来是一个港口,光是站在桥墩上吹着下午一点的风,眺望江岸,其余什么都不做,都很令人享受。
工作日的关系,街上闲逛的人并不多,因此姜蝶很快就注意到某一处红砖建筑前聚集的人流。
“undern”
姜蝶念着红砖上的金色字母,一段支离破碎的记忆从脑海里闪回。
感觉已经是很久远的时光之前了,他们一起坐在车里,蒋阎撑着胳膊将她拢在怀中,手指撩着她下巴上的肉,她嫌痒地打掉他的手,另一只胳膊举着相机,对准他。
镜头将他那双潋滟的眼睛放大,他微微眯起眼,凑近来,让她的心承受不住地跳快。
他说得信誓旦旦“下次带你去,这次太仓促了。”
当时,他说要带她去的地方,就是她面前的这座博物馆。
毫无指引,也不是特意,命运没有任何征兆地将她带到这里。
姜蝶背过身离开,结果脚步绕了一圈,又迷路地绕到了原地。鬼打墙一般。
算了,来都来了。
国人最惯用的四字蹿上脑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