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做梦一样。
6聿竹怀疑自己真的是在做梦,因为好不真实,孟清就在他眼前不远处的秋千上,捧着一本书低头认真看着,晴朗的阳光打在她的丝上,镀上一层不真切的光辉,秋千架随性地晃荡着。
他要靠近吗?
6聿竹快要忘记呼吸。
注意到眼前人影的靠近,孟清将目光从纸张中移开,她看向来人。
出乎意料地,即使和6聿竹算起来应该很多年没有见过,两个人应该也是和从前全然不同,但孟清看见6聿竹的那一瞬间莫名一丝意外的情绪都没有。
好像他们已经生活在一起无数个日夜,孟清觉得自己就像已经许多次坐在这个秋千上等着6聿竹下课一样。
熟悉平常得像温暖的清水。
孟清被自己的这种感觉惊讶到了,还真是奇怪。
她打量着眼前的身影,对方迎着她的视线愣怔了好久,而后突然意识回归一般,猛然煞红了脸,转而手足无措地在原地不知道如何是好,头低着连看也不敢看她。
孟清抿住嘴角笑意,十分自然且熟练地喊他,“你能靠近一点吗?”
6聿竹能听到自己心跳如擂鼓,他走到孟清身边,磕磕巴巴喊她,“姐,姐姐。”
还真是一个异常熟悉的称呼。
孟清眼睫弯弯,“你记得?”
“我记得!”6聿竹怕她以为自己忘了她,立刻追着回答,而后又反应过来自己情绪有些激动,清澈目光看向孟清,低声喃喃道,“我一直记得姐姐的。”
何止呢,他还一直喜欢她,一直有去看她。
他看起来很乖,眼睛很好看,整个人像小时候一样听话,孟清仰着头看他,依旧在6聿竹身上品出了一丝不同于儿时的气息。
他的目光好像有压抑不住的炙热,罕见地,孟清突然也有点不好意思。
她“哦”了一声暼开目光,抬手理了理头没再说话,6聿竹不动声色离孟清更近了些,有风拂过孟清的头,她的丝甚至能触到他。
秋千架短暂的停滞之后又晃动了起来。
6聿竹今天下午原本还有事,此刻却什么也不记得了,他给孟清推着秋千,陪她消磨着难得的闲暇。
孟清说她是过来出差的,6聿竹信了。
孟清说她偶然知道6聿竹就在这里上学,6聿竹信了。
孟清说她提前结束工作想刚好来看看他,6聿竹也信了。
孟清这些都是乱说,但是她觉得,自己应该说什么6聿竹都会相信。
粉霞铺满天空,两个人后来一起去取了孟清的行李,回到6聿竹的住处。
6聿竹快要被铺天盖地的欣喜给淹没了,姐姐记得他!还来看他!还说这几天一直陪着他!
他已经不能思考任何其他事情。
直到临开门前,他才从愉悦的浪潮中恢复一丝理智,因为他突然意识到,房间里有些东西,不能被孟清看见。
他的房间里,有她的照片,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