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妃被皇上罚了每日正午在殿外跪两个时辰,她老实认罚,连跪两日,到第三日正午因为中暑晕倒了。
翊坤宫多次到养心殿通报年妃晕倒的消息,可皇上余怒未消,终究还是没有前去看望年妃。不过皇上让在年妃身体康复之前先免了她的罚跪。
自从皇上处罚了年妃之后,年羹尧就连上了好几道请安折子,话里话外替年妃求情。
皇上心里不耐烦,莞嫔的孩子没了,正是上火的时候,已经两三天都没睡好了。这时年羹尧又来惹皇上烦躁,皇上夹在年妃和莞嫔的中间,很是两难!
苏培盛还在考虑要不劝皇上去储秀宫走一趟,毓贵人的龙胎定能给皇上一些安慰,不过皇上这时还在伤心中,不好多劝啊!
果郡王抽了个空去养心殿给皇上请罪了,毕竟他确实是擅闯了内宫。
皇上怎么会怪罪果郡王多事,毕竟果郡王正是为了皇嗣考虑才擅闯翊坤宫的,莞嫔没有出人命还多亏他和毓贵人。
想到毓贵人,皇上决定改日去一趟储秀宫,陪安陵容用午膳。毕竟毓贵人如今怀着身孕,还是要多多问询的。
眼下果郡王还在养心殿,皇上不免将烦心事与其说了一说:“这个是年羹尧的请安折子,你先瞅瞅!”
果郡王接过折子:“年大将军不仅关心国事,更关心皇兄的家事啊。”
“他若是朕的亲戚,懂得分寸,关心朕的家事也无可厚非;他若是臣子,那指手画脚就是藐视君上!年妃犯错,年羹尧封封奏折都问及年妃安好,岂非存心?”
年羹尧在奏折上更是说了,“年妃贬斥,臣心内不安,如置数九冰雪之中,连日来五内茫然,不知所以”,年羹尧这是拿自己威胁皇上呢!
皇上很是不得已:“牵一而动全身啊!如今西南战事还得倚仗年羹尧父子,不能多做处罚啊!可要是不重罚年妃,后宫风纪不正,莞嫔心内也不安;若是重责年妃,朕与她多年的情分实在不能割舍。就算朕能舍下这份情分,难道能不顾朝中局面吗?”
皇上下定决心,决定让他的莞嫔先委屈自己一回,并且让果郡王出手襄助自己除去年氏一党。
可是等皇上进了碎玉轩,不忍看见甄嬛失魂落魄的伤心样子,更不忍开口让其忍下杀子之仇。甄嬛伤心欲绝,皇上见了更是伤怀不已,索性不去多见,免得自己更伤心。
皇上郁郁寡欢地离开了碎玉轩,脚步匆匆就要路过了储秀宫。苏培盛额头冷汗一直没停过,皇上不开心,御前伺候的人日子也不好过,于是赶忙几句话劝得皇上进储秀宫看望毓贵人肚子里的皇嗣。
“皇上驾到!”
安陵容还在殿里给自己的孩子绣肚兜呢,就听见储秀宫外面有人通报皇上来了。
皇上来得太突然了,之前也不曾让人通知过,不知有何来意?
“皇上万福金安!”
皇上明显很是伤心,说话也提不起精神:“起来吧!别伤着自己个。最近朕很是心烦,也没顾着你,望容儿担待一些。”
安陵容赶忙安慰起来:“嫔妾不要紧,皇上还是多顾着莞嫔姐姐那里吧。嫔妾也怀了孩子,一想到若有朝一日体会了那失子之痛,就很是不能自已。”
“容儿,你一定要平安生下朕的孩子!如今你已有五个多月了,这会也不能松懈,朕会叫太医坐镇储秀宫,定会让你肚子里的孩子平平安安!”
“谢皇上关怀,皇上才是不要太过伤心以致伤了身体,不然嫔妾也会跟着担心。莞嫔姐姐年轻,待养好了身体,定能为皇上再添皇嗣。”
“借你吉言。不过莞嫔才刚失子,还没缓过神来,朕想多多安慰,可实在不忍心见她,越见面越伤神。”
“莞嫔姐姐聪明,想来时间长了,她会走出这段失子之痛的。不过皇上也要多多安慰,莞嫔姐姐不容易,太医都说胎已坐稳可还是小产了,想来这是谁都不愿意瞧见的。嫔妾自从摔倒,身子就不太好,嫔妾别的都不怕,就怕孩子有个万一,更怕孩子没有正常孩童那么健康,到时会辜负了皇上的期望。”
皇上立马安抚起来:“容儿不必担忧,朕会去宝华寺祈福,保佑你能生下一个健健康康的孩子。容儿若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就让云安姑姑告诉苏培盛,朕让人送来。这会你要放宽心,可不能心神不宁,不然会伤及腹中胎儿的。”
皇上还吩咐苏培盛,送进储秀宫的东西定要仔细检查,不能混进去什么伤胎之物,更不能让毓贵人受到惊扰,定要好好地让毓贵人生下这一胎。
皇上一直对莞嫔失子耿耿于怀,没有什么心情再去圆明园避暑,索性决定今年夏季就在紫禁城度过。不过曾答应过的让安陵容在圆明园生子之事就要落空了,皇上更不放心将安陵容一个人放在圆明园避暑,所以只能让内务府给储秀宫多送些冰来,一应消暑之物更是往足了送。
不光皇上重视安陵容这一胎,太后更是时时垂询,更是送来一支上百年的人参,让安陵容收着等生产时使用。
太后还了话,在毓贵人生下孩子之前,免了她的请安,众妃嫔无故也少去打扰毓贵人,务必让其安安静静地养胎。
太后和皇上一起出了手,如今储秀宫被护得严严实实的,皇后愣是找不到任何下手的空隙,无奈只能暂时按捺下心思,等毓贵人生产时再做手脚,争取一尸两命。
皇后在景仁宫捶胸顿足,好不容易出手断了年妃和莞嫔的恩宠,可皇上却还是没有想起她,更不曾踏进景仁宫一步,毓贵人的胎一时也除不掉,三阿哥更是愚笨不堪,怎么教都教不会。
不过皇后心中也有着欣慰,正是因为三阿哥足够愚笨,她日后才能有机会把持朝政。不然换了一个聪明的,就不好操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