赞达看向曲烨身后的车子,又回头看向死气沉沉的6之默,终是点头接受了这样的请求,“行吧,一个人安安静静的走也好。”
在一行人66续续撤离现场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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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脚步声越来越少,伴着车子动的轰鸣渐行渐远。
耳畔的世界终于安静。
6之默仰躺在杂草里,她的视线变得愈加模糊,像是被世界遗弃的娃娃,满身污秽又残破不堪,这一刻的孤独让她安静也让她莫名的酸楚,甚至越来越上头。
也许她原本的人生归属本就是这样的结局,只不过兜兜转转一大圈,又回到了被遗弃的起点。
渲城寒冷的深夜,空际没有星月相伴,每一阵刺骨的夜风,都在轻轻拂走一丝活下去的余地。
陪伴在6之默身边的只剩孤苦伶仃,她在心底默念着从1ooo开始的倒计时。
“好孤独啊。。。”哀然叹息之后,她想要挪动身体,却已经耗尽了所有的气力,除了眼睛还能眨动,除了鲜血还在疯狂的溢出。
人在死前不是会有走马灯的回忆么,为什么自己没有?
也许她自私又孤傲的人生里,并没有什么值得回忆的过往,这样的人生真是可怜又可悲。
“我是一颗草,命贱的草。。。随风飘摇。。。我是一颗草,不值一提的草。。。没有关心无人要。。。”后院里回荡着凄凄厉厉的歌谣,一遍又一遍。
一抹熟悉的身影出现在她的眼前,触在满是血污的脸上,指尖竟比她失温的脸颊还要冰凉。
6之默已经看不清对方的容貌,只觉得这是失血过多后,在死亡的临界点上产生的幻觉。
她圆睁着眼睛,露出了彷徨的神色,随即又微眯着灿然一笑,这一次,她笑的很温柔,是此生仅有一次的纯粹的笑容,没有掺杂半点邪念。
原来属于她的走马灯是这个样子的,没有转瞬即逝的闪回,而是执拗的定格在一个人的身上,也需那是她所有的执念幻化的结果。
6之默用光了力气展开双臂,努力迎接死亡的拥抱,不带丁点恐惧。
可是面对唯一的遗憾,面对被她毫不留情伤害的那个人,她突然又变得害怕,怕的眼泪疯狂肆意着脸庞。
多遗憾啊,今天没有见到心心念念的人,最后一面。
6之默嘶哑的道出最诚挚的话语,也是这苦难的一生里,最有温度的一次倾诉:“白清让,我是爱你的,你还信我吗?”
6之默真挚的询问淹没在突然刮起的一阵诡异大风里,她神色自若的朝着漆黑一团的空际笑眯了眼睛,大概是回家了。
可惜,此生仅有的一次温度,来自这具逐渐冰冷的躯体。
。。。。。。
三天后。
“乔波尔!纪南岑是我的合法妻子,你没有任何理由拒绝让我见她!”苏屿汐面容憔悴,自从纪南岑被赞达带走处理伤势后,她们已经三天没有见面。
一早闯入乔波尔的家,苏屿汐早已没了矜贵端庄的气场,此刻的她歇斯底里,无端的指责着乔波尔。
乔波尔用着早餐,选择了不理会,但也没有驱赶的意思。
坐在另一边的赞达放下了叉子,语气显得很生硬:“苏小姐,你和纪南岑假婚的事,组织是知道的。
虽然当初是由前负责人6之默牵头了这份任务,但你也看到了,现在pa-4o安保集团由我接手管理,我对纪南岑的评估还没通过,你暂时不能和她见面。”
“形婚又怎样?我和她领了证,就是合法的婚姻关系,你们无权妨碍我们的私事,我可以告你们的!”
就着餐巾擦拭唇角,乔波尔指着桌上的餐点询问:“你还没用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