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您喝茶。”店长放下茶壶,将那杯加了料的茶端到了纪默的面前。
纪默并没有伸手接过茶杯,而是笑眯眯的问道:“你这茶···里面加料了么?”
店长一愣,随后赶忙说道:“您这是什么话,我怎么可能做那种事呢?”
纪默没有说话,伸手接过了店长手里的茶杯,他没有看见刚才店长往茶里加什么东西,刚刚一问也只是试探性的问一下,但是这店长的反应却很耐人寻味。
在听到纪默这句话的时候,他的手很明显的抖了一下,而且在回答的时候眼睛一直注视着纪默,这恰恰是心虚的表现。
端详了手里的茶水一会,纪默将其递到店长的面前,说道:“要不这杯你先替我喝了吧?”
“恩人,这是您专用的茶具,也是专门给您留的茶,我喝···不太合适吧?”店长摆手推脱。
“既然是我的茶,那就是我说了算吧?”纪默端着茶杯的手没有收回来。
“这···”店长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那既然是我的茶,我有权力选择让谁喝吧?”纪默歪着脑袋看着店长,眼神中满是玩味。
“这不太合适···”
“你这是不敢喝呢?还是不想喝呢?”纪默进一步逼迫道。
“您这是什么意思?我的命都是您给的,您现在怀疑我?!!”店长露出一副被冤枉的表情。
“命是我给你的,但钱可不是啊~”纪默环视着这间屋子,嘴里说道:“听说···你在这里开店,是得到会长大人肯的?”
“这可是谣言啊!”店长诚惶诚恐的说道:“会长大人虽然来过,但是这家店她一句话都没有说过,我跟她,也没有任何往来啊!”
“跟会长没有往来,那李仪伟呢?又或者说···石川昭久?”纪默眼神微眯,缝隙里透露出锐利的光芒。
“你的身份,你自己清楚,我也清楚,你能在这里开店,没有别人的许可,这话你自己都不信吧?”
“您想事情还是一如既往的严谨,”店长叹了一口气,从地上站了起来,向自己的办公桌走去。
顺便提一句,纪默现在所在的这间屋子就是店长办公室,整体的装修和布局跟正常的办公室没什么大的区别。
“确实有一位大人物对我提供了额外的支持和帮助。”店长从自己的办公桌里一边翻找一边说道:“我将我俩之间的所有对话全都记录了下来保存在这里,算是给我自己一个保命的机会,也算是等您到来的时候为自己的忠心,递上一份投名状。”
店长从桌子里找出一沓用牛皮纸袋包裹着的文件,双手抱着,郑重的向纪默走来。
“您请看,都在这里面了。”
纪默将茶杯放到一边,伸手就要接过其手中的文件,然而就在纪默的双手触碰到牛皮纸袋的那一瞬间,一抹寒光骤然从纸袋下方闪过,划开纸袋,直奔纪默的面门袭来。
纪默早有准备,身子微微后仰,那寒光便从他的面前划过,仅仅只是滑落了几根丝。
“都什么年代了,还玩图穷匕见呢?”纪默抬手一抓,便控制住了店长那只持刀的手。
“对啊,都什么年代了。”店长冷冷的回应道。
牛皮纸袋被划开,里面的纸张纷纷扬扬的洒落了一地,在纸张与纸张的缝隙间,纪默分明看见一个黑洞洞的枪口正对准了自己。
“呯~”一声枪响。
店长手中的枪口徐徐冒着青烟,但他拿着刀的那只手已经成一种诡异的角度翻折了过来,森白的骨刺刺穿血肉和皮肤,带出淋漓的鲜血,而他手中握着的那把短刀却已经精准无误的刺进了他的脖子。
店长的眼睛睁得老大,鲜血不断的的从伤口中涌出,还带出一个又一个血红色的气泡。
他就那么直愣愣的站在原地,手中的扳机却再也扣不下去。
“呼···呼~”纪默一只手捂着肚子,准确的来说是腰部,喘着粗气坐在了地上。
一缕湿滑,还带着些许铁锈和腥气的红色液体缓缓从他的指缝间流出。
“嘶···大意了。”纪默吸着冷气,抬开捂着的手掌,看了一下肚子上的伤口。
还好,子弹并没有击穿他的腹部,只是从它的侧方划过,留下了一道深深的血槽。
“sir,你需要赶紧治疗一下,这和普通的擦伤不同,子弹已经损坏掉了你的皮肤和一部分肌肉,这会对你接下来的行动造成极大的影响,尤其是···打斗的时候。”许久没说话的管家此刻终于出声,但也只是叮嘱了一些必要的护理知识,毕竟在训练的时候。纪默确实还没有系统的学习过急救护理方面的知识。
“嗯,好的,我知道了。”纪默找了一块还算干净的白布,叠成长方形手帕的样子放在一旁,随后又将那个已经死去的店长身上的衣服撕成布条,暂时用来充当包扎的绷带。
虽然那衣服不算结实,但目前来讲也只能凑合着用了,毕竟这家店里并不是只有这叛变的店长一个人。
唯一令纪默庆幸的是店长的这间办公室隔音是真的好,就刚刚那么大的枪响声,愣是没有怎么传到外面去,又或者,即使那枪响传到了外面,也不会有什么人在意,毕竟这八方会里,谁一天还不听个几十,上百次枪声呢?
“呼~”纪默简单给自己包扎了一下,就从地上站起来,走到了刚刚店长拿出文件的办公桌旁。
之前他拿出的那包牛皮纸里面的东西,纪默在包扎的时候就已经看了,不出所料,里面全都是白纸。
当然,纪默也压根没期待过能找到什么信息,毕竟在八方会的这个环境下,那个人和店长之间的谈话就算再黑暗十倍,又能威胁的了谁?还当这末世是法治社会呢?
当然,若是那个家伙跟店长讨论了像如何叛变,弄死八方会会长,然后取而代之的话,那就另当别论了。
不过这店长要是连这种事情都能听到过,也就不会活到现在了,即使是活着,也不可能在这里干烧烤店,做着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的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