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疯癫男的表演真的很到位,但是席沉真的很难有什么害怕的感觉,甚至他都觉得疯癫男可能真的是有什么大病,要去医院看一看才是。
“听到了。”不过面对一个疯子的时候,还是顺着对方说的好。
但是疯癫男似乎并不满意席沉的回答,没看到对方的表情都僵住了吗?
因为正常人要么就是不回答,要么就是说没有听到吧。
你听到个鬼哦,我就是一种夸张的描述罢了,我自己都没有听到,你听到了什么!
从疯癫男的表情上来看,席沉知道,自己好像又说错话了。
于是紧跟着加了一句:“其实我什么都没有听到?”
对法的表情更加僵硬了。
“那你觉得我应该是听到了,还是没有听到?”席沉觉得将选择权交到对方的手中。
疯癫男盯着席沉看了许久之后,默默将斗笠戴好,总觉得很没有成就感啊。
除了这段即兴表演之外,疯癫男的行为举止其实还是很正常的,也能够正常地交流了。
疯癫男看着河面说道:“你知道这里埋葬的尸骨是属于谁的吗?”
席沉哪里会知道,所以诚实地摇头了。
疯癫男也只是问问,问完之后其实还真有点担心席沉又冒出什么诡异的回答,好在这次对方只是正常地回应罢了。
眼看席沉不捣乱了,疯癫男觉得自己应该笑一笑才对,但是看着河面的时候,却怎么也笑不出来:“这条河中,埋葬的是真正的,真正的陌言村的村民。”
……
席沉的描述自然不会有这么细致的,这一点从他之前描述昨晚韦雨被红眼鬼盯上的时候就能够感觉到了。
一些不重要的情节,席沉干脆就没有说,比如说有关探索祠堂的事情,席沉就没有说。
疯癫男的某些疯言疯语,席沉同样也没有说。
但是重要的话语,自己是一句不拉地全部重复了。
比如有关河中埋着的是陌言村村民的事情。
说到这里的时候,大家的呼吸都沉重了几分。
若是那河中才是村民的话,那现在的这些是什么?
难不成都是鬼不成?
可是那些村民的行为举止很是怪异,但还是在人类的范畴的啊,不至于说是鬼才对。
席沉看了一眼周围人的反应,就着韦雨他们此前从周慧那边听来的消息说道:“如果说这个村子周围曾经存在过土匪的话,你们说有没有一种可能,那些土匪杀了陌言村的所有村民,然后顶替了他们的身份,留在了这里呢?”
这只是一种猜测而已,可是席沉还在说着,那悠悠的声音,一点点低沉下去,像是从远方传来一般:“那敲门的人其实也不是所谓的旅人,而是那些被土匪屠杀的村民,他们试图敲开某家的门,寻求帮助……”
席沉的声音仿佛带着一种奇特的魔力一般,随着席沉的话,他们的面前仿佛真的出现了一副画面。
某个无月的夜晚,被惊亮的灯光照亮了整个村子。
可是紧随而来的便是浓郁的血腥。
那些屠刀挥向了这些无辜的村民。
有人房门紧锁,有人奔逃,想要寻求其他人的帮助。
我们这么多人的话,大家一起的话,一定可以将这些土匪赶跑的吧。
开门啊!
为什么不开门呢,明明我们有那么多的人,你们为什么不开门!
开门啊,开门!
救救我,救救我!
只要我们一起反抗的话,是有机会的吧,不要默不作声啊,出来啊!
“或许死去的并不是所有的村民,也有那么一些村民选择了背叛,为了活命,又或者是为了家人。”
“他们选择了投靠那些土匪,紧闭的房门,将自己的朋友送到了土匪的利刃之下,只要自己活着就好。”
“为什么呢,为什么不开门呢,为什么不救救我们,为什么要背叛我们呢?”
画面中的人,眼中的怨恨越的深重了。
重重的拳头敲击在脆弱的门上,出沉重的声音。
可是他已经敲不下去了,拳头滑落,一道清晰的血痕出现在门上。
他怨恨,他不甘心。
那些人抬着他们尸体,一具又一具地抛入了河中。
原本清澈的河面瞬间被染成了红色。
那红色不断地飘远,慢慢地淡化,迟早有一天,这片红色也会消失。
他们的尸骸会被河底的泥沙所掩埋,不见天日。
可是凭什么,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