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眼皮垂下來,腦袋低下,沒有束起的墨發隨著他的動作?散落,遮蓋住泛著薄薄紅意的面容。
「嘻嘻,不逗你啦,殿下,我幫你把?頭髮束起來吧。」姜善寧站起來,身量高出蕭逐一截,伸出手輕柔的捻起他的墨發。
「嗯。」蕭逐默不作?聲的把?引枕旁邊的束帶拿出來給她,姜善寧拾起他兩側的鬢髮併到?腦後,手裡握了他頭髮的一半。
沒有梳子,姜善寧便以指為?梳,一隻?手攏著他的墨發,另一隻?手將發尾梳開。
最後用束帶打?了個結,蕭逐一半的頭髮被松松束在腦後,再這麼一看,他的臉色慘白,倒真?有一些病美人的姿態。
姜善寧給他束頭髮的時候注意到?他給自己的那條束帶很是破舊,邊緣甚至都?開了線。
她又仔細瞧了瞧,發現這好像也不是專門用來綁頭髮的束帶,反倒像是……隨意從舊衣服上面扯的一截下來。
束好了頭髮,姜善寧忍不住摸摸他柔順的墨發,在他頭頂摩挲了一下,
蕭逐身子一僵,從天靈蓋直衝下來的癢意侵襲全身,他喉結滾動,抬手捏住姜善寧的皓白的手腕,嗓音低啞:「阿寧,別鬧了。」
「知道了。」姜善寧最後瞅了一眼束帶,戀戀不捨的從他的頭頂收回手,坐回到?小凳上。「殿下,你的頭髮摸起來真?柔順。」
蕭逐失笑。
*
午時剛過,鎮北侯從軍營趕回來,把?受傷的幾個人都?看望了一番,了解了事情的經過,又將受傷的護衛們一頓安撫。
昨日發生了這樣的事情,高淮第?一時間讓方將軍守住城門,一旦有人結伴出去狩獵,一定要?攔住。
姜從得知了此事,目光悠遠,拍著高淮的肩膀誇他做的好。
隨後姜從翻身上馬,帶著親衛要?去樹林裡親自殺掉那些害人的野豬,省得日後有人會因此受傷。
高淮聽後,握著長劍就要?一同前去,姜從打?量了他一眼,沒說?什麼,一行人縱馬朝南城門而去。
再回來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了,姜從一手提著一隻?剝了皮的豬肉,徑直將豬肉丟到?廚房,說?是給府里吃頓好的。
姜善寧聽說?鄞城幾乎每家都?分得了一些豬肉,這下好了,這些野豬全成了他們的桌上肉了。
因為?蕭逐和姜雲錚身上有傷,行動不便,姜善寧從膳廳里特意拿了一碗豬肉來客院,和蕭逐一起吃了一頓美味的豬肉。
「傷了殿下的那頭野豬這會也不知道進?誰的肚子裡了,不過它們並不值得同情。」姜善寧哼了一聲,「誰叫它們無故傷人,成了咱們得盤中餐,活該。」
蕭逐悶聲笑笑,將碗裡的一塊瘦肉挑出來給她,再將她不愛吃的肥肉夾到?自己的碗裡,靜靜聽她絮絮叨叨。
直到?她再一次忽視碗裡的肉放下筷子,蕭逐才柔聲道:「阿寧,先吃飯,當心?肉涼了,吃了會肚子疼的。」
他怕自己語氣不好,忙補充:「吃完飯後你想說?多久我就聽多久。」
姜善寧塞了幾口肉到?嘴裡,腮幫子鼓鼓的,說?話也含糊:「知道了殿下,你可真?囉嗦。」
蕭逐無奈。
用完飯後,蕭逐遲疑著道:「阿寧,天色晚了,我回去養傷吧,在侯府住了一晚已經很打?擾了。」
姜善寧一聽就急眼了,「回去做什麼?你現在的傷一點都?移動不了,侯府這麼大,還能少?你一口飯吃啦?」
再說?,蕭逐要?是回他的長街北口養傷,她豈不是就要?被阿娘趕著去學堂,她還沒歇夠呢。
蕭逐拗不過姜善寧,只?得在侯府客院繼續養傷。
在侯府住著的這段時間,姜夫人日日來探望蕭逐,詢問他的傷勢,話里話外的意思都?是府里的下人可以照顧蕭逐,而且姜善寧手上的傷日漸癒合,已經好了許多,可以去學堂了。
姜善寧怎麼可能聽不出來阿娘的意思,但她揣著明?白裝糊塗,就是不想去學堂。
姜夫人縱容了她兩日,第?二日傍晚,說?什麼都?要?她明?日去學堂。
蕭逐雖然很想讓姜善寧陪著自己,但也明?白去學堂的重要?,主動說?自己腿上的傷已經不疼了,將長錦叫過來陪他就可以。
還有姜雲錚,胸口的淤青還沒有消下去,就被姜從撈起來,絲毫不顧他的哀嚎,提著人就丟去軍營操練。
姜善寧蔫蔫的去學堂,沒上幾日,又到?了十日一休沐的這天,她前幾日吩咐下人套馬車,裝了一些吃食,準備這日陪阿娘去寺廟裡拜一拜。
第47章阿甘
休沐這日是七月廿二,姜善寧著人收拾了東西,跟姜夫人一同去瑤山寺焚香祈福。
瑤山寺是一座很悠久的?寺廟,在大晉建立之前瑤山寺就已經存在了。有些傳言則說這座寺廟存在了千年,但是誰知道呢,依著寺裡面各種陳舊的?擺設佛像,也許就是一座千年古寺。
鄞城戰事多,每一次出?征前?,將士們的?親人都會來寺廟中祈求平安。
姜夫人來到這個寺廟的次數更是多得數不清。
今日是個普通的?日子,瑤山寺里的?人並不多。
一進入寺廟,姜夫人和姜善寧便徑直去了佛堂,虔誠的?跪在佛像前?,傾訴自己的?祈願。
姜善寧來寺里的?次數不多,但這一次確確實實是十分真?誠。她眼皮輕闔,雙手合十,先是求了爹娘和兄長的?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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