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从妘忙着搬家的事,原以为她没多少东西,这几天收拾起来发现乱七八糟的东西还真不少。
期间柳兰芝还把她约出去过一次,说是有事要当面聊。
咖啡厅内放着调子舒缓的纯音乐,下午的阳光透过玻璃窗倾斜洒进来,有种宁静的氛围。
这是两人第一次见面,柳兰芝衣着贵气,举止优雅,整个人散发出一种温柔的富态,打量着对面的从妘有种说不出的亲切感。
发觉柳兰芝一直盯着自己,从妘清了清嗓子:“柳太太,您电话里说有事要当面和我讲,不知道是什么事?”
一开始柳兰芝约她的时候,她还觉得奇怪,毕竟她只是沈丞的美术家教。
柳兰芝回过神,从容一笑:“从老师,这段时间你和小丞相处下来,觉得小丞这孩子怎么样?”
这是要让她评价一下沈丞?
如果仅仅是因为这件事,她觉得柳兰芝没有必要把自己约出来,在电话里她就能讲清楚。
沈丞给她的第一印象并不算好,后面渐渐接触下来她发现沈丞不是看上去那样冷漠不近人情,他是外冷内热。
从妘给了一个比较中肯没有恭维的回答:“挺好的。”
柳兰芝有些意外,似是没想到从妘会这样评价沈丞,眉眼温和:“从老师,我替小丞谢谢你这样夸他。”
从妘轻抿唇:“柳太太,您客气了。”
之所以请从妘前来,是因为她是唯一一个能把沈丞教下去的人,柳兰芝慎重考虑过后和丈夫商量,最后决定把沈丞的事告诉从妘。
柳兰芝犹豫道:“从老师,我想请你帮个忙,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什么忙?”
从妘自认为没有什么可以帮得上柳兰芝的忙。
须臾,柳兰芝温和的脸上多了几分阴翳,无声叹了口气:“小丞在十二岁那年被人绑架,当时我们找了一天一夜才找到他,从这以后小丞整个人性情大变。”
“以前他性子活泼开朗,在学校很受欢迎,学习也好。自从遭到绑架后,小丞整个人变得封闭,不和别人接触,也很抗拒别人的接触。”
“我们带他去看过心理医生,医生说他可能是绑架后的应激创伤心理障碍,这些年来无论是治疗还是吃药的作用都不大,他远离了正常人的生活,闭门不出,也不去学校,给他请了这么多的家教老师只有你留了下来,我想或许你对小丞来讲是特别的。”
“小丞的心理医生说过要让他尽量和人接触,慢慢回归到正常人的生活,我想请你帮帮小丞,带他走出来,当然这件事还是要看你同不同意,如果你不愿意,我也不会勉强。”
到现在从妘才明白,沈丞为什么会自己一个人住在那个没有烟火气的房子里,为什么不去学校。
还有那天自己在要接近他时他的反应为什么异常大,整个人都是防备的状态。
知道真相的那一刻,她心里很难受,也很心疼沈丞。
从妘眉头微皱,嘴唇翕动:“柳太太我可以答应你,但我不敢保证会帮助沈丞走出来。”
柳兰芝脸上露出笑容,理解道:“没关系,从老师能够答应我就很感激了。”
“不客气。”从妘思索说,“那我应该做些什么?”
之后两人又聊了许多,走出咖啡厅从妘有些沉重,不知道自己答应柳兰芝这个决定是对还是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