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你还有少爷比,我是老实人!”
“老实人干的少,但是缺不得!”
两人到了客栈后才把胡子撕掉,又把自己画上的痣和抹上的黑炭都洗掉,拿出嘴里含着的琉璃珠,两个人一个是鸣珂一个是冰河,这也是萧风说的,万一出了意外或者那个戏班被端了,通过审问和画像,很有可能把他们抓出来,这才乔装打扮甚至戴了所谓的假体改变了自己的面部,别说画像师了,就算站在萧风萧云面前,都认不出他们。
“那我快马回直隶了,你自己在京城要小心!”冰河隐藏了自己的笔迹留了信,一早扔在了戏班门内。鸣珂就躲在暗处等着看好戏,果然一大早,那个戏班如他所料般剑拔弩张。
没错,萧风从收到萧云派人送到直隶的生辰贺礼后,自觉没有这么简单,从盒子上的诗:宠辱易不惊,恋本难为思。
潘岳的《在怀县》,怎么想到了这诗?潘岳,潘安,西晋美男子。人们多用“才比子建,貌若潘安”,可是又有多少人知道潘岳不仅仅是相貌出众,更是一个文学家呢?
萧风有些赌的成分,他自认为了解萧云,所以拿出匕小心将画纸从画轴上揭开,果然内有乾坤。她太铤而走险了,如果被现,后果不堪设想。
皇上即将离京微服出巡,正是绝好的机会,他把鸣珂和冰河叫来,布了这一个局。萧云的要求就是不能害无辜的人,更不能查到他们家身上,那人选问题就要找到那种心甘情愿,有野心攀龙附凤的人,最好搅得越乱越好。
夫妻和顺,福禄娘娘,看看你是不是可以和你皇额娘一样贤德给自己夫君纳妾了。
萧云说的对,一辈子生活在京城,回不到蒙古。自己能力有限,却靠着老丈人的庇护赚军功,想必也是半辈子窝囊的。
嫡公主自然不会想到自己丈夫的心理,所以有一个类似于令妃这种温柔小意的菟丝花全心全意依附着自己,而且如今这位皇帝老丈人不在京城,侥幸心理也会壮怂人胆。
只是一心攀龙附凤的女子如何舍得撒开这块肥肉,到时候请神容易送神难才是好戏开始的时候。
那位女子也是真的不负众望,从听戏的客人口中打听到,上善寺即将办一场法事,和敬公主的驸马爷博尔济吉特珠尔代表皇上祭奠在准噶尔战争中阵亡的将士,要在上善寺斋戒半月。
难不成道长说我命里的人是这位驸马爷吗?可是皇家驸马能娶她吗?刚刚有了一点退缩的人又被自己内心的欲望激励着,如果错过这次机会,她一个戏子如何再找到这样的如意郎君,哪怕当驸马的妾室也比在戏园子里被欺负一辈子强,这是她能给自己挣到最好的命。
“你有什么脸哭,庄公子都是被你这个小蹄子吓走了,你看我把你带回去师傅打死你!”果然这位姑娘在上善寺后山激怒了自己的师姐,眼看着那位在正殿被前呼后拥的男子走来时,故意被自己的师姐打到了脸,摔倒在地。
“师姐,我真的没有要和你抢庄公子,我只是怕辱了师姐清誉啊!”
“你还敢强词夺理,信口雌黄?”
“住手!”珠尔在远处一声呵斥制止道,并亲自扶起了地上的女子“姑娘你没事吧?”
珠尔怀里的姑娘摇摇头,委屈极了,他从没见过这样楚楚可怜的女子,她的泪珠含在眼眶,好像最美的宝石。
“寺庙之地岂容你在此动手?冲撞了佛祖如何是好?”珠尔拿出驸马爷的气势,命令自己手下把此人赶出寺庙。
看着被拖走的女子,珠尔一脸嫌弃,又看着那位姑娘嘴角渗出血液,珠尔赶紧用手绢给人擦了擦嘴角的血渍。
“多谢公子搭救,师姐为了一个大家公子竟然如此不顾我们同门之情……”说着又哭起来,然后想挣脱出来却又跪坐在地上。
“你受伤了,需要上药和休息的!”珠尔去让自己的小厮去找住持要一间房给这个姑娘。
“公子,您能救我一时,可我怕是回不去戏班了,我师傅一向偏爱我师姐,这次回去还不将我逐出师门?我一个弱女子,还不如直接死了一了百了。”
“你师傅实在有失偏颇,这种师傅还不如不要,你放心在上善寺住下,还需要什么就和我说。”珠尔同情这个姑娘的遭遇,也是怕人想不开。
“公子,炜彤从小长在戏班,师傅一直对我们动辄打骂,从来没有人对我如此好过。”
“你叫炜彤?”
“是,这是我爹给我起的名字,可是我爹去世的早,除了这个名字,便再无印象了。”
“彤管有炜,说怿女美。你父亲应该是个书生,他对你的期望极大。”
“从来没有人和我说过我名字的意思,您是第一个!”
……
上善寺两人的感情升着温,乾隆一行人驶入了一个镇子,远远就能听见鼓声和欢乐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