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是晚禾错了吗?”
陆晚禾清澈的眼瞳里,宛如有一股清泉在静静的流淌。
可现如今,这双极为好看的明眸却蒙上了一层细密的水雾。
许清进屋关好房门,走到了床榻旁。
陆晚禾猛然惊醒,怯懦的称呼道:“夫……夫君。”
她突然觉得有些不妥,忙站起身,向许清弯身行礼。
可又因为自己的动作幅度较大,不小心打翻了桌上的梳妆盒,使得盒中的脂粉,簪钗散落一地。
许清帮她把内里的东西收好,收获了一声谢谢。
两人抬头对视,陆晚禾像只受惊的小兔,迅速移开了视线。
“季夏呢……”
“我让她出门办事了。”
许清看着如此拘谨的陆晚禾,脸上浮现出似笑非笑的神情。
他拍了拍身旁的床褥,能明显看到对方娇弱的身躯跟着抖了抖。
“夜深了,还不上床睡觉吗?”
“妾身……妾身再去寻一些被褥,睡地上就好。”
陆晚禾的喉音娇嫩动听,不过许清也能从声音中听出对方的怯意。
“你确定不上来睡吗?”
今日回门,按照民间习俗,夫妇本就是要住一起的。
近些年来,许家不仅找了大夫医治陆晚禾病弱的身躯,还帮她接济了一家宗亲,这些恩情总要报的。
那高姓妇人说的没错,如若不是许家拿名贵药材养着她,她哪能熬到现在?
要是能为许家诞下子嗣,自己也算无愧于心了。
“那……妾身准备一下。”
陆晚禾刚准备动身,却用余光瞥见许清把一床被褥平铺在了木制地板上。
“夫君,你这是?”
“你身子骨弱,老老实实在床上待着就行,我让小环提前准备了汤婆子,不会冻到你的。”
汤婆子是用瓷器制成的扁形瓶,灌有热水,相当于前世的热水袋。
许清虽然发现了这个玩意,但他还是更喜欢小环暖热的被窝。
但陆晚禾身娇体弱的,没有这东西暖身可不行。
“夫君,你……”
陆晚禾坐到床前,伸手感受到褥子里的温热,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以前总听人说,许家大少是一个登徒浪荡子,与自己的性子全然两样。
可近两日的接触下来,她发觉许清也没什么不好的,都是外界传的太过邪乎。
“睡吧,明早还得早起。”
陆晚禾熄灯入榻,听到许清的话,有些不解其意的问道:“明日怎么了?”
从后院回来后,她就把自己锁在了屋子里,对陆府内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
“没什么。”
陆晚禾躺在床上,迟迟无法入眠。
在她的心里,还藏着其他心事。
“夫君,前两日在醉鸳楼里又流传出了一首诗,大家都说是我所作,但那首诗词并不是我写的……又是出自夫君之手吧?”
“是的。”
陆晚禾心中暗叹,果真如此。
短短几日,这已经是许清的第三首诗词。
“这些诗词都是夫君所作吗?还是从何处听来的?”
许清随口胡编了一个理由,“古籍上看的,那本书的名字好像叫唐诗宋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