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昭凤继位的第二年,叶安言也有三四岁了,正是蹒跚学步的年纪,却被叶昭凤抓去批奏折,美其名曰,锻炼做为一名君主的能力。
意外的是爱女如命的皇夫居然没有反对。
江温行当然不会反对,原因很简单,只有小宝去批揍折了,叶昭凤才有时间陪他,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妻主比较重要,至于小宝可用一句“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吃其苦”来概括,换句话的意思,反正叶言安迟早有一天要批这些折子,早批晚批都是批!
于是在叶言安六七岁的时候,她就能够面改色的替叶昭凤批完一大叠折子,顺便还能提出自己的意见,远出身为帝王的叶昭凤一百倍。
这是一个风平浪静的午后,阳光暖洋洋地落在庭院中,叶昭风撑着额头坐在一旁监看着叶言安批折子,江温行坐在另一旁,陪着叶昭凤。
叶安言批着折子,叶昭凤捏着一块点心朝她递过来,伸到另一边江温行的唇间,声音温柔似水,说,道,“阿行你尝尝,这个好吃。”
叶言安,“……”
没事!习惯性忽视,叶言安继续面无表情地批着奏折,批完后就换另一个,江温行撑着额头看着叶昭凤,说,道,“真好吃。”
叶昭凤说,道,“是吧,来,先喝点茶,碧螺春,好喝,你喜欢的。”
说着,推着茶水路过叶言安的面前,落到了江温行的面前,江温行端过茶水轻抿了一口,情意绵绵,说,道,“谢谢妻主……”
叶言安,“……”
从小被叶昭凤逼得批奏折她已经提前早熟了,人情事故她都懂,至于像母皇和父君这样撒狗粮她也懂。
叶言安对这二位实在忍无可忍,“啪”地一声,将笔放了下来,看了一眼叶昭凤,又看了一眼江温行,出声说,道,”你们能到别处吃吗?打扰到我批奏折了。“
叶昭凤一听,说,道,”看来你已经能够独立完成批揍折这件事了,如今为娘就将朝曦的皇位传给你,然后我先跟你爹暂时退休去修养身心了。“说完,还不等叶言安反应过来,叶昭凤立马写了个诏书,塞到叶言安手中,再然后,立马打包好马车,拉着江温行出了皇城。
于是叶言安成为朝曦历史上最年轻的帝王,叶言安站在城墙上,看着自家母皇和父君离开的马车,对着天沉重地叹了一口气。
叶言安做为最小的君王,但是也是能力最出色的,到她十八岁那年,朝曦在她的治理下风调雨顺,她一心扑在政务上,后来也纳了后宫,只是她实在厌倦那些男人们的外面一套背后一套,对男色这种东西彻底失去了欲望,继续勤勤恳恳地扑在治理国家上,到她二十岁那年,她的圣名传遍了大街小巷。
叶言安跟往常一样穿上常服去外面巡视民情,如今国泰明安倒是也没有什么危险,所以她只是带了几名侍卫扮做自己的随身侍女,走在街道上,或是看看街道上的景况,或是询问百姓有哪里是不满的,一路下来,也没有多少烦心事。
她偶尔会想起在外面玩得已经忘记她这个女儿母皇和父君,也不知道她们现在在哪里?
叶言安正向前走着,忽然冲出来个披着披风的人直接把她撞到在地面上,叶言安痛得闷哼了一声,侍女见状立马将来人给押住,叶言安还没有来得及看撞她的是什么人,就看见一群人冲了过来将她围住,侍卫将她给扶起来,叶言安拍了拍衣裙上的灰尘,看着面前将她围住的人,眸色微冷。
叶言安说,道,”光天化日之下,你们想干什么?“
叶言安浑身流露着帝王的震慑感,一时间让这些人不敢造次,带头的女人只好客气地对她说,道,”是这样的,能否将我们的人还给我。“
叶言安闻言朝被侍卫押着的人看了过去,披风遮盖下,是一张绝艳的脸,只是他的那头长都是白的,纷然飘落,像是冬天第一场白雪那般令人惊艳,他在侍卫手中挣扎着,看着那些人,眼中却带着恐惧。
叶言安转过头来,冷笑了声,说,道,”我看他不像是你们的人怎么办?“
带头人也有些心虚,毕竟也是抓来的,又见叶言安气场不一样,一时间也不敢招惹,只好带着人不甘心地转身离开。
叶言安示意侍卫将他放开。
少年一挣脱了侍卫的控制,第一时间是用披风紧紧地将自己的那一头白包裹住,许是因为太美了,叶言安不由地伸手勾住他一丝白,将它拉扯出来,垂着眼眸说,道,”好漂亮,就像是白雪那样……“
少年听见她的话瞳孔微缩,他自卑地低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