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川郡主是怎麼發現的?」6司懷問。 「6世子,四皇子的名聲怎麼樣不用我說吧,學業荒疏不說,還留戀煙花之地。自從得知皇上有意給兩人賜,我那好姐姐整日以淚洗面,下聘前甚至跟我說過她寧願出家也不想嫁給這樣的人。」太川道,「更不用說宮中送來的聘禮除了她只有寥寥幾人有機會接觸,這些人難道吃了熊心豹子膽敢做這種砍頭的事?」
「郡主沒有人證物證?」
「除非世上真有神仙,否則事實就擺在這裡,不需要證據。」太川答道。
「那日郡主在何處?」6司懷問。
被問到痛處,太川氣的撇頭:「在自己院子裡關禁閉,6世子不信可以去查。」
等問完太川,王羽仁去叫寧川的時候,邱靜歲看著自己記錄的證言,眉心緊鎖。
被帶進來後,寧川規規矩矩地端坐在椅子上,同太川截然不同,
「……本以為是我的錯覺,現在看來一切都是有跡可循。」寧川猶豫再三,終於開口道,「之前四殿下來府中時,妹妹常常出現在我們面前,或者煩我替她做事,或者請四殿下陪她遊玩。得知我的婚事後,更是發了好大的脾氣,連父親珍愛的天青釉筆洗都給摔了。我本以為顧著王府上下的顏面,她會慢慢收斂,沒想到她竟變本加厲如此污衊我……」
被問及細節,太川回憶著講述往日的幾件小事。 「上月初三太川纏著四殿下陪她次日去看戲,不巧次日是四殿下的生辰未能成行,即便如此她也要過後補上才肯罷休。」 「宮中的賞賜,太川總是要把四殿下有的東西挑走……」
「還有……我聽到太川跟父王大吵大鬧,要父王拒絕這門婚事,不然不會善罷甘休。」
記好後,邱靜歲聽6司懷問:「寧川郡主當日可曾獨處?」
寧川堅決否認:「從始至終未離開過父王一步,我又怎麼可能在父王眼皮底下偷走聘簪。」
問完話,讓寧川出去後,6司懷又接連審了好幾個人,他們所言同寧川沒有出入,除非王府上下通氣包庇,否則寧川便是真的沒有作案時機。
但等問到太川的僕從時,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她平日跋扈太過,這些下人話中沒有絲毫維護偏袒,還暗示是太川因為嫉妒在耍小姐脾氣。
關于禁閉期間,下人也不能斬釘截鐵地保證太川沒有出過門。
「因為時常闖禍,郡主經常被關禁閉,王爺心疼女兒,過了頭幾天看守便不十分嚴格。」更有下人如此直白地說出了對太川不利的證言。
天近黃昏,邱靜歲反覆看著證言,心裡總覺得有哪裡不對勁,但一時又說不出來。
這件事一時半會兒查不完,時候又不早了,6司懷命王羽仁帶人把守兩位郡主的院落,不准隨意出入。
周王又惱又氣,深覺沒面子,本要找6司懷好好理論一番,但不知道6司懷說了什麼,在離開王府的時候,周王比他們來時更加殷勤,一副生怕他們說出什麼不該說的模樣。
回去的車上,兩人異常沉默,直到駛至邱府門口,邱靜歲要下馬車的時候,6司懷問了她一句話。
「能否把寧川和太川兩位郡主的居處和放置聘禮的正院位置畫出來?」
「能。」今天6司懷特意叫人帶她去後院走過一圈,當時她心中便有猜測,特意記下了關鍵的幾處位置。更何況之後幾次提審證人,6司懷也都問過此類問題。
「明日卯正派車來接你。」
「好。」
邱靜歲懷著一腦袋的疑竇邁進家門,還沒走上三步就被撞了個趔趄。
「哎喲,誰啊,杵在著當門神呢?」她揉著腦門抱怨,卻在看見對方長相的瞬間收聲,擠出一個笑容,「爹,這麼晚了您怎麼在這。」
「你,」邱元思的語氣沉得可怕,「跟我過來。」
「是。」
被帶到邱元思的書房,邱靜歲發現劉夫人也在一旁坐著,眼眶紅紅的似是哭過。
「娘,您怎麼了?」邱靜歲心虛地問。
「哎,」劉夫人拿出手帕擦著眼角,「我可憐的女兒啊。」
可憐?邱靜歲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她看向邱元思,他閉著眼,似乎不願面對她。
「就這麼被你父親賣給了6家,嗚嗚嗚,我可憐的女兒,以後該怎麼嫁人啊!」劉夫人哭道。
「如果你不是自願,為父也不會出此下策,你本可以拒絕,但卻沒有,說到底這也是你所求。」邱元思道。
「爹娘,你們在打什麼啞謎?」
「你以為你爹為什麼同意你去刑部那種全是男子煞氣又重的官衙做事?」劉夫人抽泣著說。
「為什麼?」邱靜歲問。
不等劉夫人開口,邱元思便主動開口:「6世子答應幫為父調到工部,並給禹白安排京中官職。條件是讓你去刑部任畫師。」
邱靜歲的嘴巴張得大大的,好久才反應過來,她點點頭:「哦。」
「本朝有過女仵作,風氣比前朝開放,如此拋頭露面雖然於名聲有損,但也不到嫁不出去的地步,到時家中會給你陪豐厚的嫁妝,權做彌補。」邱元思道。
「哦。」
劉夫人聽得火大:「就知道哦!你這個孩子怎麼想的,6世子都說不會勉強你的,早晨你不接那腰牌不就得了。」
「如父親所說,我願意做這個。」邱靜歲誠實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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