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厌恶她的人名为周宇。
但那,却不是他的学长。
他的学长唯有眼前这个人,唯有这个在那个黑女孩儿无助地撕下日记时,义无反顾出现在他的世界里的大男孩,他永远不会认错。
轻轻地抚过学长的头,风幸的笑容带着甜蜜,将一直黏在学长躯壳上的一抹残魂彻底抹去。
谁也不能冒充学长,他最爱的学长。
天亮了,周宇从睡梦中醒来,现自己正躺在自家的卧室里,感觉神清气爽,头脑前所未有的清醒。
他看着头顶洁白的天花板,神情恍惚。
昨天的一切都是一场梦吗
抬起手,他看到了身上还未更换的衣服上那些不经意间染上的血迹,表情一下子变得很无奈。
唉,没换衣服就把他放到床上了,这下要麻烦保姆洗床单了。
掀开被子,果然,床铺上也染上了血色,周宇有些苦恼,这该怎么跟保姆解释
没办法啊,只能自己洗了。
周宇废了一番功夫才把被罩拆下床,床单也拽下来,一股脑塞进了洗衣机里。
由于不熟悉这个年代老旧的洗衣机,周宇又浪费了几分钟搞清楚它的操作,这才终于让这台洗衣机开始工作。
看着洗衣机的震动,周宇又现自己身上的衣服还没有换下来,不禁拍了拍脑袋,道“哎呀,真是忙糊涂了,衣服都忘了换了”
回到卧室里,找出换洗的衣服,周宇直接将身上的这套衣服给脱了下来。
随着衣服的褪下,露出了白皙清瘦的背脊,优美的蝴蝶骨,修长的脖颈,以及一双又长又直的腿。
脱到一半,周宇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僵住了,半晌才小心翼翼道“风幸你在吗”
安静的卧室里,无人应答。
周宇松了口气,脸上的红晕也消了下去,幸好,他还以为风幸一直守在卧室里呢,那就太尴尬了。
只是刚才一直感觉有什么东西在一旁看着他,现在却又感觉不到了,可能是错觉吧,昨天的一切真的是把他搞得有些神经衰弱了。
快换好衣服,周宇又把脏衣服放进了洗衣机里,这才放下心来。
但接着周宇又开始担心外界的反应了。
从那个昨天的情形来看,一定死了不少人,这绝对会是一次轰动性的事件,他很害怕风幸会被政、府现,然后被消灭掉。
今天是周末,他是有理由不去学校的,但他还是想要去看看,看看警察有没有现这件事。
无论如何,风幸不能再次被杀死,她救了他那么多次,就算再忘恩负义也不能就这样将她抛之脑后
周宇想到就去做,匆匆拿了一个背包,装了手机钱包之类的东西就出了门。
客厅里,一团人形的黑雾捂着脸跟了上去。
若此刻他是化作人形一定是全身爆红。
没错,他刚才在卧室里看完了学长换衣的全过程,既觉得羞耻,又舍不得挪开视线。
实在是卑鄙无耻。
风幸暗自唾弃自己,另一边却化作黑雾缠绕在最爱的学长身上,看似在36o度无死角地保护他心爱的学长,只是那些黑雾总在不经意间划过一些关键部位,然后缩成一团害羞,接着又重新覆盖上去,如此往复。
堪称变态。
学长,好美,所以他这样做也很正常的吧,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啊。
风幸丝毫没觉得自己的行为有多么痴汉,他只是满心痴迷地守在学长身边,紧紧地缠着学长不放,还时不时地傻笑一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周宇走在路上,突然觉得浑身一冷,有些恶寒,他看了看头顶明媚的阳光,面露疑惑。
怎么会冷呢今天可是大晴天啊。
是风幸吧。
周宇轻轻勾起嘴角,心想一定是这个傻丫头又来保护他了,真是个傻姑娘,这大白天的,能有什么事。
心里这样想着,他嘴角的弧度却丝毫降不下去,那抹幸福的笑容在外人看来是如此耀眼。
很快到了学校,周宇没进去,就那么站在外围,不着痕迹地靠近了大门附近。
他看到校园旁边有很多辆警车,校园内也有不少身穿警服的人徘徊。
周宇心里一紧,却还是按兵不动,假装是个放假玩耍的学生,戴着耳机在听3。
这时,两个穿着警服的中年人走出了校园,靠在警车边抽起了烟。
“要我说啊,这事儿咱还是别往深了查了,昨天过来的那几个人你知道吗”其中一个光头的中年警察扶了扶头上有些歪了的帽子,表情沉重。
“他们你是说二队的那些人他们怎么了”另一个年轻一些的中年警察面露好奇。
“另外几个我不知道,但其中有一个昨天晚上死了你知道的,他家跟我妈在一个小区,今儿早上我妈给我打电话,声音都颤,说昨天晚上那人突然自杀了,差点没救回来但问题是他媳妇儿当时就在厨房给他做饭离的很近,却什么动静都没听见,一出厨房就现她男人正要把脖子往吊绳上面套,救他下来后还嚷嚷着他有罪啊什么的,神情很不对劲,跟疯了似的。当时闹得整栋楼都醒了,我妈因为跟他家认识,就过去看了一眼,吓得念了一个晚上的佛经,她早上一直跟我说是厉鬼作祟,让我也离远一点。”光头警察抽了一口烟,吐出浊气,“我妈虽然平常比较迷信,但也不会像这次一样这么吓人,整个人都快魔怔了,要不是我拦着,都想把我直接拉到寺庙里去去晦气,而且这确实有点吓人,我刚才才知道昨天来调查的几个警察好像都出了问题,好几个今天都没来出警。”
“只怕也是凶多吉少啊。”光头警察又回头看了一眼这个学校,道“而且,我一进这个学校就觉得很不舒服,我就不进去了,一会儿等头儿出来我直接跟他说我今天请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