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沒關係,昨日種種昨日死,拋開過去,他們正好可以重開始。
喬澤已經在這場以愛為名的狩獵遊戲中大獲全勝,喬澤馴服了他,他甘願向喬澤俯稱臣,至於別的什麼人,秦煊統統都不在乎。
他甚至可以接受多角關係,6家兄弟也好,段景曜也好,不過都是喬澤的手下敗將,勝者為王,敗者稱臣,沒有什麼不對。
秦煊確信自己是愛著喬澤的,只是他的愛與別人都不一樣。
或許他骨子裡就是離經叛道的瘋子,傳統的規則對他完全不適用,他不介意喬澤的欺騙,也不介意有更多人加入這段關係——他本來也沒資格介意。
從沒有體會過的熾烈情感在他的胸腔中燃燒,再多的「情敵」,也只會讓他感到興奮的戰慄。
某一瞬間,秦煊竟然有那麼一點理解試圖和他「殉情」的那位畫家前任。
愛本就是一種瘋病。
頭顱若不滾到所愛之人腳下,便是肩上的重擔。
可惜等秦煊找到公寓門口時,喬澤早已經不在那裡。
喬澤生了場小病,休息兩天就又生龍活虎了,而後便極有行動力地同艾德里安一起踏上了公路之旅。
兩個年輕人開著改裝過的大越野,車輪碾起滾滾塵煙,車載音響放著極具西部風情的搖滾布魯斯,一路呼嘯著向芝加哥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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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
「愛是一種瘋病。」(莎士比亞)
「頭顱若不滾到所愛之人腳下,便是肩上的重擔。」(Bukhari)
第58章
從紐約自駕到芝加哥大約需要十三個小時的車程,中午從市區出發,晚上在高公路旁的汽車旅館休息一晚,第二天中午差不多就能到達目的地。
高公路兩邊都是平原,視野十分開闊,開起車來也格外暢快。
尤其是艾德里安改裝過的越野車馬力十足,一腳油門踩下去,配上車內極具節奏感的音樂,莫名有種在玩現實版gTa的感覺。
一些路段還有「有鹿出沒」的減路牌,喬澤在經過時特意留心看了看,果真還看到幾隻野鹿。
艾德里安和他一人開了半程,兩人一路有說有笑,傍晚的時候在一個路口拐下高,就近找汽車旅館住宿。
日漸西沉,平原上曠遠的天幕呈現出漸變的金紅色,還摻了些橘粉和暗藍。
夕陽的暮色下,筆直的公路仿佛無窮無盡地向前延伸,像極了美式懷舊電影中的場景。
喬澤遠遠望著落日的方向,隱約覺得這樣的畫面有些眼熟,似乎也曾有另一個人,和他一起看過極美的夕陽。
只是如今時過境遷,人事皆非,就像夕陽雖好,卻已近黃昏。
不過美景總是值得記錄,喬澤拿出手機找角度拍照,不遠處艾德里安剛把車停好,見狀立馬小跑過來,湊到了喬澤的鏡頭前。
喬澤正好在那一瞬間按下拍照鍵。
只見畫面中高大的金髮青年笑容燦爛,露出八顆雪白整齊的牙齒,因為焦點沒對在他身上而顯得身影和面容有些模糊,整張照片構圖也稱不上完美,卻反而顯得生動鮮活,意外的好看。
果然鏡頭是外國人誘捕器,喬澤忍俊不禁,乾脆對著他連拍了好幾張。
艾德里安剛才明明還很積極,等喬澤真的把鏡頭對準他時,他反倒害羞了似的,連笑容都變得靦腆起來。
喬澤把照片給他看,還誇他很上鏡,艾德里安更不好意思了,臉頰微紅,問喬澤道:「要我也給你拍一張嗎?」
「好啊。」
喬澤笑著把手機遞給艾德里安,往夕陽的方向走了幾步,而後回過頭來,朝著鏡頭粲然一笑。
那笑容實在很晃眼,連身後的晚霞也顯得黯然失色,艾德里安呆愣愣地望著喬澤,一時竟忘記要按快門,直到喬澤問:「拍好了嗎?」
他才如夢初醒,連忙模仿著喬澤之前的構圖,拍下幾張照片:「好了!」
拍完留念的照片,兩人一同在旅館的餐廳吃了頓簡單的晚餐,然後便回到房間休息。
因為正值旺季,他們又沒有提前預定,旅館只剩下大床房,所以只能將就一晚。
艾德里安表示不介意,喬澤也不覺得有什麼,反正都是同性——雖然他是同性戀,但也不會看到個男人就亂來。
除非……呸呸呸,喬澤暗自搖頭,把那點不對勁的想法甩出腦海。
這家mote1裝修風格復古,看起來已經有些年頭,不過內部還算乾淨整潔,床也足夠大,睡下兩個人綽綽有餘。
兩人開了大半天車,雖說活動量不大,到底還是風塵僕僕,到房間第一件事便是先後去浴室洗澡。
喬澤洗完換艾德里安洗,趁著睡前的空隙時間,他又拿出隨身攜帶的筆記本電腦開始剪片子。
剪著剪著便入了神,所有的注意力全集中在了電腦屏幕上,一幀一幀地處理著細節,連艾德里安什麼時候洗完澡、爬上床湊到了他旁邊都沒注意。
喬澤在看屏幕上的段景曜,艾德里安在看喬澤。
那天喬澤告訴他說,短片裡的這位男主角只是一個「表演系的學弟」,但不知道為什麼,艾德里安總感覺喬澤看那人的眼神,讓他有些……嫉妒。
他也想喬澤用那樣的眼神看他。
認真、專注、欣賞,又帶著些說不清道不明的迷戀,喬澤一定很喜歡那個人吧——艾德里安有片刻的沮喪,但很快又恢復了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