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遙有點煩了,煩躁地抓了把頭髮:「果然還是因為周韜,都說了我已經……」
「周韜不周韜先放在一邊,我不管他是什麼人,你們之間又有什麼樣的恩怨,」傅言打斷他,「我只問你,你遇到危險了嗎?」
宋遙沉默。
如果不談過程只論結果,那他的確是遇到危險了。
雖然他自詡很能打,但今天圍攻他的人有點多,他制服了那個領頭的也沒能嚇退其他人,如果不是傅言在的話,他恐怕難以全身而退。
他不情不願地承認了:「算是吧。」
還是不服氣:「可那又怎樣,就算我早點回家,也還是會遇到他們,你沒聽到他們說嗎,已經在那裡蹲我很久了。」
傅言:「你現在酒醒了嗎?」
宋遙愣:「什麼?」
「如果你酒醒了,現在用你理智清醒的腦子告訴我,遇到這種事正確的處理方式是什麼?」
「……」
「你分明可以跟他們周旋,等人來救你,停車場有保安值守,從我們和他們發生衝突到保安趕來,中間也不過幾分鐘,你認為以你自己的頭腦,拖延不了這幾分鐘的時間嗎?」
宋遙面上開始燒了:「我……」
「再看看你幹了什麼,」傅言坐直身體,微慍的面容在眼前放大,「故意激怒他們,二話不說就衝上去廝打,你覺得自己很勇敢嗎?很不了起?還是說你是故意做給我看的,認為我看到你『英勇就義』的背影會覺得你特別帥?」
他低沉的嗓音夾雜著怒氣,如此近的距離,讓宋遙覺得空氣都在顫動,他下意識地向後躲,神色有些慌亂:「我沒……」
一隻手扣上他的肩膀,用
ИaйF
力按住他頸窩,截斷了他的去路。
宋遙心頭重重一跳,他甚至來不及反應,只感覺一陣天旋地轉,他整個人被對方按倒在床上。
傅言壓了上來,手依然按在他肩膀上,只需單手就能讓他動彈不得。
眼鏡因他低頭而將從鼻樑上滑落,他索性將它摘掉,目光沉沉地注視著身下慌亂的青年。
「宋遙,你也太不把自己當回事了。」
四年前就是這樣,四年過去,依然如故。
沒有半點長進。
宋遙被迫與他對視。
結婚也快一周了,他發覺自己好像是第一次認真地看清傅言的眼睛。
薄薄的鏡片像是某種名為「溫柔」的偽裝,鏡片之後,原來是這樣一雙幽晦黑沉的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