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並不想給小孩太大的心理壓力。
如果溫槿真的沒有喜歡他,許溪舟自然不會去逼他。不過同時更不會放手。
他喜歡溫槿,那就會一直喜歡溫槿。
他還記得許父曾經開玩笑似的說過一句話:「溪舟現在不談戀愛是對的,以後要是真談戀愛了,認真起來肯定就只認定那一個了。」
居然一語成讖。
許溪舟就是認定溫槿了。
他蟄伏了兩年,忍耐了兩年,生怕自己一個沒忍住就做了禽獸對小孩下手了。
卻也沒打算一直瞞下去。
他想做他世界裡的燈塔,是那種他的小朋友確定能夠到達目的地的地方。
他很貪心,他希望小孩兒的高三開頭有他,盡頭有他,大學開頭有他,餘生也是他。
許溪舟並不擔心未來掉了怎麼辦,反正左右小孩兒喜歡的都是他。不管是他世界裡的許溪舟,還是一直陪伴在他身邊的許南風。他所信賴的,熱愛的,只不過是眼前人而已,不是嗎?
許溪舟自以為信心滿滿,然而一個星期後,小孩仍然沒給他任何回應。
許溪舟有些慌了。
別是真被他嚇到了吧?
許溪舟臉皮厚,才不管那麼多,在家裡坐立不安半個小時後,直接打了個電話過去。
本不指望他會接,畢竟他已經高三了,手機不會一直放在身上,也沒時間天天拿著手機看。他只是在用一種無聲方式告訴他:南風在想你。
可是許溪舟沒想到,第一個電話撥出去沒多久就通了。
通了?
許溪舟頗有些不可思議。
於是他更心急難耐,既希望小孩兒能給他一個答覆,又希望他再想想。
而且就算是拒絕也沒關係啊,他們的時間那麼長,還擔心沒個結果?
所以電話一通,許溪舟便壓著嗓子輕聲問道:「現在在哪?怎麼不回我信息?」
他已經將聲音放的很低很輕,就怕自己嚇到了他。
電話那頭很靜,許溪舟只能聽到微弱的呼吸聲以此來確定對面的人還在。
「家。」
漫長的四五秒過去,許溪舟才聽見他低低的聲音。
許溪舟鬆了口氣,故作之前那些事情沒發生過似的,笑問道:「怎麼回家了?不是開學了麼?」
那頭又靜了會兒,才聽小孩兒乖乖回道:「之前是補課,現在補完了,明天下午去上學。」
那語氣格外溫順乖巧,聽的許溪舟一陣心癢。只覺得那清朗的聲如同尖細的針似的扎進他的血管里,順著滾動的血液細細密密的輕戳著。
許溪舟莫名有些口乾舌燥,又想到自己打這個電話的目的,在心裡暗暗tui了自己幾口,才沉聲對電話那頭的人說:「上次的事情,你別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