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初冷著聲,「開門。」
按下門鎖,見郁初一句話沒說就艱難地下了車,陳商也只能跟著他一併下車。
不知道郁初怎麼突然就來了脾氣,現在的郁初跟之前被惹毛了的郁初完全不一樣,他看起來像是真的生氣了。
但陳商畢竟跟他相處時間很短,還沒完全摸清楚他到底是什麼脾氣,不清楚他怎麼突然這樣。
不過好在郁初什麼情緒都表露在臉上。
強忍著腳腕處和胸口處傳來的疼痛,郁初走得要比之前快一點,然後甩開陳商想要扶他的手。
一言不發。
小賣部的老頭正在門口整理東西,見他倆一前一後過來,樂呵呵笑了聲。
陳商喊了他一聲叔,跟他打了個招呼。
老頭正想說話,瞥見郁初那張別人欠了他錢一樣的臉,又把話憋回去了。
郁初這人心情不好的時候,對誰都是一個態度的。
他媽去世那會兒,他們去他家裡,郁初也沒跟誰說過一句話,一直都是面無表情,又不哭不鬧。
老頭只能對著陳商指了指郁初,雙手攤開問陳商怎麼了。
陳商也不知道。
怕郁初的傷影響他活動,上樓的時候陳商還是像之前一樣走在他身後,一隻手虛扶著他後背,以防他摔倒。
不過這回郁初沒有像之前那樣讓他滾開或者怎麼樣,反倒是一句話沒說,搞得氣氛異常沉默。
到了郁初家門口,郁初停下腳步,回頭瞥了陳商一眼,又看了對門一眼。
對門是緊閉著的,門縫裡還塞了一張小廣告,這張小廣告,郁初記得自己早上出門的時候門縫裡也掉出來一張。
說明很早就放了。
但陳商出來比他晚,小廣告卻沒掉出來。
所以,陳商根本沒有住在這裡。
怪不得他還要找什麼房子。
握緊了門把手,郁初扭過頭去,開了門,留下一句:「站著別動。」
就一瘸一拐地挪進了屋。
陳商哪裡敢動。
他家親戚里也有不少和郁初差不多年紀的小孩兒,陳商脾氣好,那些孩子很喜歡跟他玩,基本他們說玩什麼,陳商就會陪他們玩什麼,但沒有一個像郁初這種脾氣的,跟裝了刺一樣,也不會說自己想要什麼,陳商給他什麼,他也只會拒絕。
陳商其實也不太知道應該怎麼處理。
在門口站了一會兒,郁初就又挪出來了。
手裡多了個信封。
郁初面無表情把信封塞進陳商懷裡,「這是欠你的錢。」他抬起眼皮,看向陳商的表情比第一次見面的時候還陌生,「以後不要來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