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严也拽起灵儿的胳膊说道:“现在可是上班时间,我是你的领导,你就得听我的。”
灵儿被拽的踮了几步,紧张得直咽口水,“行、行,但是我提醒你喔,那附近味道很大的,我们就不要停留,直接走过去就好。”
魏严回头看了她一眼疑惑不解,不太相信她是嫌弃味道,早上那片菜地的施肥味也不小,她似乎一点也闻不到。
零零散散的几只鹿已经挡住了去路,灵儿一下子抽回手,蹲在地上死也不走了。
魏严这才明白,“你不会是……害怕鹿?”
灵儿两手插肩低着头,说出来都怕魏严笑话,哪是害怕鹿啊,是所有带毛的动物都害怕。
想想小时候被狗追的鞋都掉了,被鸡追得满大街跑,本不是有什么大志向的人,而考大学去大城市,就是为了离开小地方,想着大城市的人都很讲文明,不会散养这些宠物。
可这几年还是提心吊胆的,大城市的人,家里的宠物带出门不但不拴着,就连动物园也都变成了散养。
灵儿想着哆嗦了一下,抬头一看才现魏严不在跟前,她站起来看了一圈,魏严已经被几只鹿围住了。
他手里拿着饲料,举得高高的,有的鹿够不到,像是撒娇一样蹭着魏严的身子,他一点一点的揪着饲料喂,“不抢不抢都有份。”
灵儿脸上笑开了,总觉得这魏总裁面对动物时就像是换了一个人,其实这几天他的表现和在公司时已经不太一样了。
想着不自觉的往前走了几步,魏严一喊“要不要来喂喂”,一只鹿立马竖起耳朵回头看向灵儿,给她吓得撒丫子就往回跑。
魏严一直在喊她,她也鼓足勇气想要过去,可到了差不多的距离,就像是有堵透明的玻璃墙截住了她。
魏严喊的急促,她也像是被吸走了灵魂,一遍遍的冲上前又一遍遍的退回去,魏严被逗得直笑,“你在干嘛?练习往返跑吗?公司的运动会要明年春天才举办的。”
灵儿已经尽力了,还是不敢接近那些鹿,默默地站在远处等着魏严。
魏严这才意识到灵儿害怕的程度,他把饲料给了旁边的小孩子,还特意到办公用房里洗了个手,拽着灵儿坐到了一边。
魏严长出了一口气说道:“好像有个人早上和我说,恐高症、洁癖和强迫症都是能治好的,还学起蒙古大夫帮我克服幽闭恐惧症。”
灵儿嘻嘻一笑,“你数数你刚刚说的几种症状,可没有动物皮毛恐惧症呦,除了这个都能治好。”
魏严眼珠一转,果然,哼哼的笑了起来,微微抬起手又放下了,真想敲敲她的脑袋,这里面装的东西似乎和常人的不一样。
灵儿一下子站了起来,魏严下意识的挡在她面前,侧身蹲下捋着鹿的脊背,挡住了鹿的头,回头看着灵儿,让她过来试试。
灵儿的脑袋摇得像个拨浪鼓,魏严微站起来将整个鹿挡住了一大半,喊道:“它不会乱动的,你过来试着摸摸它,不看它的头,就当是在摸一个皮毛商品。”
灵儿捋着前胸大喘了一口气,闭着眼睛走到跟前,胳膊伸着,身体却在向后使劲儿,魏严被她的姿势逗得实在憋不住笑了,“东北人好像都是天生的幽默啊,再往前走两步。”
灵儿一睁开眼睛,眼泪顺着脸颊流下,她晃着脑袋又往后退去,魏严注意到她的神情也有些担心,摸摸鹿便带灵儿离开了。
灵儿一路都叨咕着,“就算你扣我工资,我也没办法啊。”
人少的公园倒是清净,东北的天黑的早,两个人不知道身在何处就听到广播里说着要闭园了。
灵儿刚问了句要不要订酒店,魏严就接到了崔格的电话,事情都搞定了,可以回a市了。
两个人直奔机场,还好十点多就下了飞机,崔格接上他们就说道:“魏伯父这两日可真是气坏了,一会儿你好好说不要吵起来。”
灵儿试探性的插了一句,“那个于总和老总裁是什么关系啊?非得签这份合约吗。”
“这只是一个导火索”,崔格说着看了一眼魏严,看他表情淡定知道没把灵儿当外人,接着说道:
“老总裁呢心地善良耳根子软,又当过兵,他就想着他那些老战友的亲朋好友都能被他照顾到,又过于重感情。
不管员工犯了多大的错,只要不会让公司彻底垮掉,他都觉得可以原谅,反而开除人是不地道的。所以他看不惯魏严这一年里的做法。”
魏严动了动看向窗外,灵儿一直回着头脖子也有些酸,不再问什么。
三个人一走进魏严办公室,就听到魏父的声音喊着:“你舍得回来了?一个公司总裁说失踪就失踪,像什么话。
今天我也不和你说签约的事情,这么早把公司交给你,确实是我考虑不周。从明天起,你如果还想来上班,那么总裁助理的办公室就是你的,正好崔格管理工程部也忙不过来。”
魏严和崔格都没有动,灵儿倒紧张起来,不自觉的攥着拳头,感觉饭碗要不保。跟着老总裁干两天,他就会现这个秘书一点经验都没有,不但刚毕业还不是学文秘的。
魏严拿过崔格手里的资料,慢慢悠悠的走到魏父身边,“爸,您先看看吧,你的好员工都做了些什么,田姨都尚且如此,那其他人呢,你看看就知道那天我们是不是有意的。”
魏父拿过资料瞟了一眼魏严,嘴里还叨咕着:“你田姨可怜。”
这两天,崔格调出了财务部所有的订水账单,表面看上去没什么异常。
田经理入职前也是一瓶水单价七毛钱,这两年物价虽然飞涨,可是纯净水在市面上涨价幅度并不大,想来这种多量批不涨价也算是给了优惠。
崔格又特意去了一趟纯净水公司,负责魏江集团的业务员起初不肯合作,可他越是躲避不想说,崔格越觉得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