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大俞人能不能吃點好的?
蘇年壓根沒有聽見呂義在亂叫什麼,一見夫郎臉色不好,忙擔憂問道:「怎麼了?是……這酒有什麼問題嗎?」
紀方酌搖搖頭,表示並無大礙,緩和神色後才面向呂義平靜問道:「你發酵的時候,到底加了多少水?」
他手指搭在檯面上,一搭一搭地敲擊碗沿,「蒸米,拌曲,這些步驟也勻了不少清水進去吧?我猜你是想用少量的原料,釀出更多的酒,降低成本,對麼?思路不錯,只可惜不是這樣操作的。」
呂義臉色頓時黑了下來,吩咐小二:「他是來找茬的,趕出去。」
「而且度數太低了。就算是24小時便利店賣的瓶裝醪糟,也至少有2。5個度。」
他喃喃自語笑道,「你這涼水入口寡淡無味,怕是1度也沒有,怎麼敢稱做酒釀?」
「紀方酌!」呂義認他在胡言亂語,怒目圓睜大吼,「給我滾出去!」
他縱使再愚鈍也聽出來紀方酌話里話外的意思,爭執中,酒鋪里的客人都被吸引過來,有的還端著碗酒,就直接走來看熱鬧了。
呂義低聲對小二道:「把銷金坊的人引過來,就說紀方酌在這,他那婆娘也在,把人拖走,快點!」
「不太地道的是你吧呂老闆?」紀方酌道。
聽見他們打蘇年的注意後,他眼神里多了幾分凌厲。
但可怖的是,這人面上居然笑意不減,叫人完全猜不透他究竟在想什麼!
「我曾研究過如何用半量米,釀出足量酒,是為了壓下零售價格。」他一字一頓清晰道,「你偷工減料,反倒坐地起價,如何心安下來?」
話語落入四周食客耳中,旋即激起一陣紛紛私語。
「我還以為只有我覺得酒釀度數低味道差呢。」
「這麼一說……還真是。」
「媽的,要不是蓼鄉酒不賣了,我犯得著上這兒來喝。」
「就是啊,我以前也是喝蓼鄉酒的。自從紀家酒莊落敗了,我就再也沒喝上一口稱心好酒了,只能在這裡可憐將就將就,慘啊!」
「但是話說回來,」有人指向站在鋪門中央的束髮青年,「剛剛聽老闆說,他……不就是那個紀家酒莊的二世祖麼?他家爹娘沒了之後,這小子混得不行,蓼鄉酒都失傳了。」
「好耶!狗咬狗!有好戲看了!」
——只道這時候,鋪面外面突然傳來吭哧吭哧的喘氣聲。
眾人目光聚焦過去,竟是對面的香鋪老闆抱著紀方酌前幾日釀的酒過來了。
那老闆將木箱放在地上,叉腰道:「兄台,你貨落在外邊兒不要啦?最近小偷販子不少,看好你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