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側過身去,眉目垂斂,「公子將來另尋良配,等到那時候,無論是休我還是令我作妾,我……」
「什麼,妾?」紀方酌大驚,果然即便他已接受自己穿越古代的荒謬事實,還是很難適應一夫多妻的封建制度。
他抓住蘇年的手,道,「不會的,你我既已結為夫夫,我幹什麼還要去找別人?」
他現在算是明白了,看看、看看!這畜生原主,把小夫郎給欺負成什麼模樣了!居然寧肯給他作妾也不離不棄,簡直活脫脫的cpu大師一位。
沒關係。紀方酌自豪地想,雖然他是直男,但在他心裡既然成了親,那就不可輕易和離。他有釀酒的技藝,現在手下還平白多出個百年酒莊,賺錢並非難事,養個夫郎不也就順手之舉?
他真不敢想像這樣一個乖順懂事的小美人,如果離開紀家,要怎樣明哲保身。現代雖是法治社會,但他可不敢拿蘇年來試探大俞的治安。
養吧,養吧。
反正他在他師傅那裡做學徒,也是跟著一幫男人同吃同睡,稱兄道弟。
他跟蘇年都不是斷袖,那麼現下處境跟他之前的現代生活也沒什麼區別。
「你放心!」紀方酌撒開他的手,使勁拍了拍他的肩膀。
「既然結為夫夫,我一定會對你負責到底。」
紀方酌又想了想,以後可就得跟這漂亮兄弟搭夥過日子了,於是伸出手捏成個拳頭,小心翼翼地放在身前比劃了一下。
蘇年愣了一下不知他是何意,紀方酌才反應過來:「哦!這是,呃……我老家那邊的習俗,你也捏拳,來嘛。」
他笑嘻嘻地捉起蘇年白皙的手,輕輕握住,將他纖瘦的手掌包在自己掌心裡,溫溫熱熱,合攏成拳。
他特別留意,沒有碰到蘇年腕間的勒痕,以免將他弄疼。
「碰一下,以後就是……」
等等。
好哥們?不對。
好夫夫?不行。
紀方酌苦惱思索。
蘇年看著他困惑的樣子,感到有點好笑。
他並不掙開,就讓紀方酌抓著,狐疑地眯起眼:「是什麼?」
紀方酌忽而一笑:「室友。」
他道完,微微頷喃道,「搭夥兒過日子那種,行嗎。」
蘇年似乎沒太聽懂,他又撓撓後腦勺:「一時半會想不到更貼切的。不過,你若是覺得不便,也沒關係。」
他口吻稀鬆自然,偏不像頭一日穿越而來,而像在和對方商量,並且徵求意見。
在大俞,沒有人會這樣對一個哥兒說話,沒有人在意一個哥兒的想法。
蘇年沒有回答,靜靜地看了他一會兒,如同前一夜在月下注視著他來到這裡。
只是,他這一回,半晌之後開了口回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