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马仔拿来一只木箱子放在男人面前。
男人不紧不慢掀开箱盖,里面赫然十几样折磨人的刑具。
他勾了勾嘴角,端起箱子,朝谢居安示意了下,道:“这些都是警署从前常见的东西,不过现在早就淘汰了,毕竟有点太残忍。既然谢主编嘴巴这么硬,我就一样一样在你身上试试,看你什么时候嘴巴软下来,跪地求饶,我就停下。”说着嘿嘿一笑,“你不是办杂志的么?把你跪地像条狗求饶的样子拍成照片,寄给香江所有报刊,想想就有意思!”
谢居安确实是个硬骨头,但看到这些东西,也还是脸色大变,眼神中露出无法掩藏的惶恐。
只是嘴巴并不认输,梗着脖子吼道:“我好惊啊!有本事就弄死我,弄不死我,老子杀你全家!”
男人啧了声:“你好歹是个文化人,怎么这比我们混堂口的还凶狠!”
谢居安自然只是说狠话,他一向是奉公守法市民,从来都是防卫,并不会主动惹事。
男人拿起一枚不知什么钳子,半蹲下身,拉起对方被绑在身后的一只手。
谢居安叫得撕心裂肺,短短几秒,将人全家和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遍。
只是那人手中钳子还没打开,原本亮着点灯的房间门,忽然黑了下来。
这是一间门远离闹市的仓库,此时又已经是后半夜,没了那盏白炽灯,屋内顿时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男人声音不悦地吼道:“叼那妈!怎么停电啦?快去看看电闸!”
“收到。”
蹭蹭的脚步声在黑暗中响起,是有人摸黑去了门外检查电闸。
男人掏出打火机,咔哒一声打开,借着一簇小火苗的光,走到身后凳子坐下。
打火机的火很快灭掉,屋子复又恢复黑沉沉一片。
众人都在原处没在动,只有谢居安的怒骂还在持续。
过了片刻,连谢居安也消了下去,估计是骂累了。
“怎么还没好?”男人不耐烦朝外面高声道。
然而并未传来任何回应。
他忽然意识到不对劲,猛得点燃手中打火机,垂眸朝前方地面看去。
哪里还有谢居安的影子?
又下意识点头,果然隐隐约约见一道扛着个人的高大身影,正飞快朝外面跑去。
男人大吼一声:“快把人拦住。”
宋禹和家俊分了工,他去处理电闸,家俊力气大,趁黑摸进去,将谢居安扛走。
他打晕了来查看电闸的小烂仔,这会儿正守在门口接应,听到里面动静,顿时一颗小心脏提到嗓子眼。
好在家俊动作矫捷,谢居安也配合,一点声音没发出来,眨眼睛已经来到门口。
“你快带去摩托车,我断后!”宋禹道。
家俊一边像扛沙袋似的,扛着人往外跑,一边道:“你当心点!”
“嗯,放心。”
宋禹手中握着一根球棍,在里面人冲上来时,在黑暗中呼呼猛扫了几下。
跑在前面的人,首当其冲,猝不及防挨了两棍子,发出杀猪般的痛呼嚎叫。
门外有月光,隐约能看到个大概。
男人瞥到谢居安被人扛着跑远,急得大叫:“快去追!”
两个马仔得令,立刻想要越过守在门口宋禹去追谢居安,但宋禹又如何能让他们得逞。
矮身一个扫堂腿,便将其中一人扫到在地,又顺势挥动手中球棍,击打在另一人膝窝,噗通一声,只见那人痛呼大叫,跪倒在地,半天起不来。
男人见状大怒,冲上来,从身后抽出一把刀,就朝宋禹脑袋劈去。
宋禹飞快打了个滚,成功避开这一刀,单手撑地弹起身,一个飞腿踢向对方握刀的手腕。
男人只觉手上一痛,差点丢掉刀。
他愈发恼火,叫道:“扑街,我弄死你!”
刚站稳的宋禹,见对方跟发狂一样,举着刀子又朝自己扑过来。他脚伤还未好利落,不打算恋战,只连连后退几步,挥动球棍不让对方近身。
余光瞥了眼不远处的家俊,对方已经跑到摩托车旁,迅速替谢居安解了绑,两人齐齐跨上摩托车后座。
轰隆一声,车子启动,朝这边冲过来。
宋禹赶紧折身迎头飞奔。
后面一行人自然也发了狂紧追不舍。
车子还有快两米时,家俊调转车头,将后座对向他,宋禹猛然飞身起跳,准确无误落在座位。
顺便将谢居安狠狠撞出了一声闷哼。
家俊速度极快,在他跳上来时,摩托已经轰隆隆重新加速,顷刻间门就离追兵数十米,只给追来的一群人,留下一团呛人的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