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者怏怏不乐的瞥他一眼,撇嘴道:“闻味能解馋啊?我要进去吃。。。还有爷爷,我都这么大了别总狗蛋狗蛋的,多难听。”
“你懂什么,贱名好养活。”许川冲他翻白眼珠,“来钱道都被你堵死了哪来的银子?还想进去吃。。。一天就知道吃,闻闻味就知足吧!”
“我长大了也怪我呀。。。再说没有银子吗?”狗蛋认真的盯着他,“且不说昨天的四两多银子,两个月前在王员外家赚了二两半吧?再前四天在马家集赚了一两一钱,再往前两天在沙河镇是一两九钱。。。”
他掰着手指头一桩一桩的数,最后说道:“往年都不算,单是今年就赚了二十多两,咱俩要饭吃、捡破烂衣服穿、露宿街头,就算偶尔买个粗面烧饼能花几个铜板?难不成这些银子都被你偷喝酒了?”
许川诧异的看着他,“你这小脑袋瓜居然记这样清楚。。。眼看你一天天长大,不得攒钱给你娶媳妇呀?”
“不稀罕,我要吃清蒸羊肉。”
“好好好,就知道吃!娶不着媳妇别怪我呀。。。!”许川赌气起身,身子没站直突然放了个屁。
狗蛋连忙捂着鼻子跑开几步,“夜凉入脾隔夜臭屁。。。你昨天天热之时吃肉吃的急没嚼烂,过后又喝了冷水,用不上片刻工夫就得窜稀。”
“少咒我啊!你又不是郎中懂个逑。。。”话未说完许川哎哟一声,左右张望捂着肚子跑进一条背街窄巷。
过了好一会他才磨磨蹭蹭的走出来,疑惑的盯着狗蛋打量,“你小子怎么懂得医理?”……
过了好一会他才磨磨蹭蹭的走出来,疑惑的盯着狗蛋打量,“你小子怎么懂得医理?”
后者得意的背着手,“我说我天生就知道你信吗?”
“信你个鬼哟,别的长进没有吹牛皮的本事倒是不小。”
两个人进到饭店里随便找个地方坐下,许川对伙计说道:“炒盘青菜,再来盘豆腐。。。”
“还要清蒸羊肉、红烧鱼。”
“呃。。。”许川刚要制止见狗蛋冲自己掰手指,只得咬咬牙,“按他说的上,今儿就今儿了明天扎脖喝凉水,这日子没法过了。。。来壶酒。”
狗蛋笑呵呵的看他也不说话,等伙计离开才问道:“爷爷,我父母到底是什么人?”
“你是捡来的,我怎么知道?”
十多年来类似的试探数不清有多少次,狗蛋早已经习惯了也不再问,改变话题挑他喜欢听的说,一会酒菜上来主动斟酒相劝。
等到许川三杯酒下肚面色泛红他才问道:“爷爷,我真是您捡来的呀?”
“是啊!说过多少次了,还没完没了的问?”
“那您怎么知道我十七岁了?”
“呃…我。。。”许川一时语塞下意识去摸胡子,也不知道他多久没洗脸了,沾在胡子上的饭渣、草棍、沙粒噼里啪啦往下掉,“我是猜的,那时候你四五岁的样子,跟了我十二年可不十六七岁嘛!”
狗蛋默然,端起酒杯一口喝下去,大口吃肉。
“小孩子喝什么酒。。。哟哟。。。给我留两块肉。。。”
“十七岁。。。还是小孩吗?爷爷,虽然我长得小可是已经成年了。”
“也是哈!”
“这么多年咱爷俩风里来雨里去的患难与共,感情杠杠滴,您就告诉我到底是谁呗?”
“不行。。。我是我不能,我又不知道怎么告诉你。。。”许川自知酒后失言及时改口。
狗蛋根本不信,追问道:“您是答应谁什么了吧?”
“哪有谁,从我捡到你的那天我就。。。答应了自己的良心,不能亏待你。。。”
“您有良心吗?”
话虽如此说狗蛋知道他是有良心的,而且良心大大的好,虽然抠门了一些、虽然有时打自己、有时偷摸的喝酒。。。
但是打的一点不疼,而且他知道那是在借酒浇愁。一个高手,十多年如一日过着漂泊流浪要饭花子般的日子,不是谁都能做到的,而且从未让自己遭遇任何危险。
这背后肯定隐藏着极大的苦衷,他想知道这苦衷是什么,但是许川讳莫如深、任他想尽办法套话就是只字不提。
“你就当我没良心好了。。。我没良心。。。我没良心。。。”许川闷头喝了一杯酒,眼珠子渐渐红,突然不耐烦的嚷道:“大鱼大肉还堵不住你的嘴啊?再废话老子把你扔去喂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