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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頁(第1页)

陳珏說著起身就要離開,但燕行月還是伸手扯住了對方的衣袖。

「怎麼了?」陳珏疑惑道。

燕行月緩緩將手伸進懷中,他眨巴著眼睛,掏出了一封被揉的有些發皺的信件,嗓子有些乾巴巴的,他訕笑了一聲,說:「既然這樣的話,那我們是不是一夥的了?這封信我還沒看過,是伺候我的小太監悄悄塞給我的,珏哥要不要……拿去給殿下看看?萬一……這上面寫的是要我潛伏在殿下身邊,做點小動作什麼的呢?」

陳珏輕笑一聲,心想若燕行月真的想在褚邪身上動手腳,怕是這個念頭還沒實行就會被褚邪身邊的暗衛誅殺,哪兒還有褚邪動手的機會。

但陳珏還是點點頭,說:「沒事,這信你先看過了再說吧。」

聽陳珏這麼說著,燕行月便當著陳珏的面拆了信件。

信上的字跡燕行月認得,出自於周晟的手筆。

信上訴說著對燕行月的愧疚,說自己這也是無奈之舉,他雖然最後要娶的是恭順公主,可他心中最疼最愛的還是燕行月,以及在最後周晟說了玉王承認當年柳氏一族的案件有蹊蹺,若是燕行月安安心心嫁往啟國,玉王會重徹查當年的案件,還柳家一個清白。

以及燕行月的舅舅在當年柳家貪污受賄一案中,悄悄讓人送走了一個女嬰,那是柳家如今唯一存留的血脈,這麼多年來一直都是周家在暗中接濟。

話里話外都是暗暗地威脅。

燕行月早已不是與柳家有關係的那個燕行月,可是他對原主心懷感激,感恩原主給了他這樣一副軀體能夠在這裡活著,他的身體裡還留著對母親柳氏的眷戀與恩情,自然也是對柳家格外重視。

看到周晟提起原身舅舅還留了一個女兒在這世上,燕行月也不由得緊張擔心起來,那是原身的表妹,也就是自己的表妹。

「珏哥!」燕行月的聲音顫抖起來,他抬眸望向陳珏,聲音都在顫抖著。

陳珏會意,他從燕行月的手中接過了信件,伸手輕輕拍了拍燕行月的腦袋,溫聲安慰道:「別怕,你把信給我,我拿給殿下看看,你切勿聲張。」

說著陳珏便拿了燕行月手中的信件離開,走到門口還不忘回頭再次提醒燕行月早些休息,明日要早起回啟國。

這一夜,燕行月怎麼也沒合上眼。

等到天空泛起魚肚白,那些才歇下不久的啟國使團又動了起來。

燕行月代表玉國遠嫁啟國,連個象樣的嫁妝都沒有,這臨行前還是陳珏在褚邪面前小心翼翼的提了一句,褚邪才找了玉王說起,話里話外都暗示玉王,在慎親王的家裡還有燕行月的母親柳氏留下的嫁妝。

玉王心裡恨,可也沒有辦法,只得下旨讓慎親王在最短的時間裡把那些嫁妝和嫁妝單子都打包一併當做燕行月的嫁妝送了出去。

燕行月沒有想到這一出,他坐在奢華寬敞的馬車上,一臉崇敬的看著褚邪,想要道謝,可他又犯了老毛病,一開口便吞吞吐吐的,支支吾吾半天也說不完一句話。

褚邪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仿佛知道燕行月想說什麼,他手裡有一下沒一下的捏著那枚小小的醜陋的藍色香囊,聲音沉緩道:「感謝的話就免了,方才孤叫人清點了一下你母親的嫁妝,少了很多,原本孤還想讓慎親王把吞了的那些東西都原價吐出來,但是又怕逼的太緊會適得其反,畢竟……」

褚邪說著,他將手中的香囊舉到了眼前,香囊上的穗子輕輕地掃在他的臉上,他的聲音也更低沉了幾分:「兔子急了也是會咬人的……」

燕行月被褚邪盯著的不舒服,他嗓子有些乾澀沙啞,他訕笑兩聲,還是乾巴巴的說了幾句謝謝,然後便將目光望向了車窗之外。

啟國使團浩浩蕩蕩的來,又浩浩蕩蕩的離開,燕行月與褚邪同坐一輛馬車,來送啟國使團的人並不多,除了玉王和石王后,還有周相父子二人。

燕行月掀開帘子,一眼便與周晟對上了目光。

周晟愣怔了一瞬,燕行月那懵懵的樣子落在他的眼裡是委屈又可憐,他忽然心虛的移開了目光,不敢再與燕行月對視。

「呵……」燕行月見狀忍不住悄悄翻了個白眼,冷笑一聲,他放下帘子,卻又對上了褚邪的雙眸。

那是一雙琥珀色的眸子,燕行月愣了一瞬,他開始思索褚邪原本應該是什麼顏色的眸子,這個時代應該沒有美瞳之類的問題。

「行月在看什麼?」褚邪的聲音低沉了幾分,帶著些許慵懶,甚至還帶著一點帶壞笑,「你如今都是孤的人了,怎麼還看舊情人呢?」

說著,褚邪伸手一把掐住了燕行月的下巴,迫使他看著自己,他嗓音沉沉道:「行月,叫孤的名字。」

聞言,燕行月又愣住了,他不明白褚邪為什麼突然這樣做。

就在燕行月愣神的時候,褚邪傾身而上,高大結實的身子將瘦瘦小小的燕行月整個人都逼到了馬車角落處。

燕行月覺得有些窒息,他整個人都瑟縮在角落,一臉驚恐地看著褚邪,耳邊響起褚邪詭魅的聲音:「行月,叫孤的名字。」

燕行月慌了,他害怕了,嘴巴便不受控制的哆嗦支支吾吾起來。

「褚……褚……」明明只是短短的兩個字,可在緊張與害怕之下,燕行月老毛病一犯,說話又不利索了,他嘴巴張張合合好幾次,除了模模糊糊又十分艱難的吐出「褚」這個字,後面他怎麼也念不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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