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眼眸猩红,瞳孔隐隐紧缩,手上力道格外大。
她虽养尊处优许久,但好歹也曾是琵琶乐手,说是手上半分力气也没有那是骗人的。
金玉妍只觉得喉咙越来越紧,脖子上的那只手渐渐夺去了最后一丝空气,她挣扎着,只是因为双手被绑在架子上,完全没有反抗的余地。
那双挣扎的腿,在白蕊姬的压制下失了力道。
绑在木架上血迹斑斑的手,也垂了下去。
承乾宫,嬿婉缩在弘历怀中,委委屈屈道:“皇上最近总是住在养心殿,都不曾在承乾宫陪臣妾,臣妾心里难受得紧。”
女人眉目间含着轻愁,无端惹人怜惜。
弘历搂住她的肩膀,“政务繁忙,这些日子疏忽了你,是朕的错,今日,朕便留在这里,好不好?”
他鲜少这样哄着人,还有些担心这样简单的言语不能安抚怀中娇娇儿,但没想到她轻哼了一声,有些依恋地蹭蹭他的胸膛,乖顺的没再不依不饶。
“好。”
殿中很快变得安静,弘历抱着人,瞧着她安宁的眉眼,心中一片柔软。
他定然要早日查出金玉妍做的那些事,将所有不好的东西都剔除干净,绝不让后宫这些污秽东西,害了他的嬿婉和孩子。
嬿婉在他怀中轻轻呼吸,唇角勾着微微的弧度。
想来,今夜皇上没有去审问,白蕊姬总算是能得手吧?金玉妍也就能死了吧?
她先前是不打算这么早就弄死她的,可是没办法啊,谁让她也在许多事里掺了一脚。
皇上查的那般仔细,她也,有些忐忑呢。
金玉妍死了,这件事在皇上那里就查无可查,她也就安全了。
翌日,天微亮的时候,进忠小声在弘历耳边禀告。
“皇上,慎刑司里的那位,死了。”
“死了?”弘历眼神一厉,“怎么会死了?昨日的刑罚应当不至于……”
“是玫贵人做的。”
“玫贵人?”弘历皱着眉,“带她来见朕。”
进忠头垂得更低了,惶恐道:“玫贵人,今日被现死在了居所,是……自尽。”
线索断了,这件事终究还是没能继续查下去,只是,弘历总还是知道了一些嬿婉想让他知道的。
玫贵人死了,皇后又病重,纯妃与世无争,守着几个孩子心满意足,高贵妃态度不明,与令妃莫名亲近。
如今整个后宫,竟成了嬿婉一家独大,她独掌宫权,无人能与之争锋,也无人想与之争锋。
这样的局势显然不太合适,太后忍不住警告皇帝,不可让一人独大。
弘历当面听了话,连连点头应声,转头却召来钦天监监正。
当日,一则旨意传遍了后宫。
“宫中近来多番出现事端,朕心甚痛。皇后贵妃病重,嫔妃中无人主持大局,念令妃魏氏柔嘉成性,多日来主理宫务游刃有余,特晋魏氏为贵妃,加昭字封号,是为昭令贵妃。
旨意一出,朝野震荡。
太后更是气了个够呛,没想到这个便宜儿子直接和她对着干。
但皇帝已然表明了自己对魏嬿婉的看重,便是太后再如何不高兴,也要给她几分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