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最受震惊的是里长和修建山道的工人!
里长问罗九重:“九重大仙,你这围墙怎么一夜之间就不见了?还多了一个偏殿?”
没等罗九重回话,几个工人就向罗九重跪拜起来,罗九重只好笑眯眯地让他们起来说:“这是一位仙姑求于我,让她在此给自己立法相,普度众生。是她亲自施法,我还没有这个本事!”
罗九重说:“你们应该向丁仙姑庙跪拜才是,那可是灵验得很!她是管夫妻姻缘,家庭和睦之事,有求必应!”
里长说:“那要跟村上的妇人说说,对了,等说书人过来,跟他说说,让他传到城里去!”
罗九重拿出一点碎银子交到里长手里说:“不忙,你帮我寻一个桌案做供台。”
里长抢着说:“碗碟烛台我都给你搞来!放心!”
罗九重到厢房找了两个旧的蒲团放到丁姑像前,回到三清殿,来听早课的人依然很多,大家都好奇一夜之间不见了的围墙,罗九重笑笑不说,大家只能缠着狐玄子,害得这个孩子一直被各种人围着,什么事都没法做了。
李凤沼在外面打点,又见到昨日要来找罗九重的女子,便上前询问。
女子说:“那九重道人在了吗?”
李凤沼点头说:“在上早课,但现在已经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了,下了早课还要论道,如果你所求之事比较隐秘,最好下午再来。”
那女子犹豫了一会。
李凤沼说:“不过女子之事可以问丁姑娘娘。”
那女子问:“丁姑娘娘是何人?”
李凤沼把他带到后面的右殿,虽然现在还没有香火,只有蒲团,但已经有零星的几个女子在门口简单的拜拜了。
那女子一看这神像,就很惊讶!说:“这不是昨日与我乘船的姑娘?”
李凤沼眼前一亮说:“她就是昨日来建的庙,有没有看出道观与昨天有什么不同?”
那女子又走出去看看,说:“感觉宽了很多,还可以直接看到后山?昨天好像不是这样的!”
李凤沼说:“涿南观的神迹是很多的,昨日就是丁姑娘娘渡江来建立法相,你与神仙有缘,肯定也会心想事成的!”
女子说:“我还是晚些再来。”
李凤沼撇撇嘴,说:“我也是炼气期这点小事就不能找我?”
狐玄子突然冒出来说:“你这么不靠谱,谁会找你?”
李凤沼给狐玄子吃了一拳,狐玄子咋咋呼呼的跑了一会又被恩客围着问东问西。
倒是李凤沼很开心解释涿南观的神迹。
因为丁姑娘娘的庙宇突然出现在涿南观一事颇为传奇,说书人早上到涿南村时就被里长拉着说了许久,他听后大惊,立马找了牛车回到城里,跟县令说了此事,又到茶馆。饭馆说起此事。
当天来涿南观的人就络绎不绝,天全黑了,也有不少恩客求签问卦。
里长也利索,午后就安置好了神台,放上了贡品,由李凤沼点灯点香,妇女都来求丁姑娘娘。
夜间,罗九重才得休息,也不敢在道观里停留,带着狐玄子到孙阿婆家的厢房暂住。有恩客来也不招待,可自己点香拜神。
吃饭时孙阿婆也问:“是昨晚有神仙变没了围墙?”
狐玄子忙说:“是的呀!是的呀!我睡觉都不知道!”
孙阿婆说:“我也未听到一点动静,还多出了一间庙房,真神奇!”
罗九重说:“是仙姑在夜间来了,我只是给她一个方便,等后山的山顶建庙时,也要多建一些法相,以及修道打坐的厢房。”
孙阿婆点点头,给狐玄子夹菜说:“是好事!是好事!老婆子我也有幸,活到这把年纪还能见到这样的神迹。”
罗九重看看狐玄子,心想孙婆子要是知道自己夹菜给半妖,会不会吓一跳?
孙婆子吃完饭后,去屋里拿出两双步履给罗九重说:“道袍和里衣剩下的布,我觉得可惜就给你们师徒做了两双步履,恰好将布料用完。试试?”
罗九重接过看了看,狐玄子也忙过来看。
布履的布并不是完整的,看得出有拼凑的痕迹,但孙阿婆还绣了一些暗纹,让这些痕迹如同暗纹的一部分,反而显得很好看。
罗九重道谢便收下了,第二天分了些米面给孙阿婆,以表谢意。
狐玄子以前家里有婆子、婢女专门照顾,衣服鞋子坏了也会当天补上,从不知还有这样收到礼物般的喜悦,把鞋子当至宝一般,睡觉都要抱着!被李凤沼笑话了好一阵子。
那女子终是在两天后才与罗九重单独说上话,罗九重带她到李凤沼的院子里喝茶细说。
那女子看得出李凤沼虽然一身道袍,但身边有锦衣之人,怕是出自官家,一开始并不肯言说。
罗九重解释了一番,她才细细说来。
“我叫柳清言,是桂林郡人,家中长女。记事以来便能双目可见神鬼,还能沟通一二,有时他们说的是人言,有时是乱语,但比比划划也能知其意。父母一开始以为我是中邪,请过尼姑也请过道士,并不能改变我这异常之处。邻里邻间,大人有事便来拜我,小儿却看见我就扔石头,也不敢与我说话。我父母只好将我关在家中。直到大了一些,有一个尼姑将我接到庵中交道,我才能像寻常家中女子,识字种菜,但却没有再回家。”
李凤沼说:“虽有坎坷,也算顺遂。总比话不能言就被沉塘了强!”
罗九重抬抬手说:“你继续说,无需理会。”
柳清言喝了口茶说:“我家中还有一个妹妹,并无儿子,以前征兵只能是父亲出面,好在他年纪大一直在后方,几次都能平安回来,只是这些年,年纪大了,本来已经过兵役年龄,但战乱不断,如今到了年纪也要去当兵。我不忍父亲辛劳,女扮男装代劳过一次。”
罗九重说:“难为女子安天下!柳姑娘真是奇女子也!”
柳清言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