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父當年只是五品官員,不可能手眼通天,也沒那麼大本事遮住這件事,我懷疑他在朝中有同夥。」
「只有進入官場,我才有機會和叔父還有那背後之人交鋒。」
」等我奪回爵位,我想以靖海侯身份,重娶你一次,辦一場轟轟烈烈的大婚。」
這四年,他和秦歸晚並無夫妻之實。
最開始,是不願碰。
後來,是怕有孩子牽絆,無法順利回大楚,不敢碰。
再後來,總算見到了回大楚的希望,更不願意碰。
他想回去辦一場真正的漢人大婚,開祠堂上族譜,光明正大迎娶秦歸晚進門。
忘記東羌大婚那日的所有不愉快,讓她有個圓滿的婚夜。
提及此事,秦歸晚忽覺可悲。
這四年,她懷揣希望,做夢都想成為沈晏之真正的妻子。
直到決裂那日,她當面撕毀了東羌婚書。
字字泣血道:「沈晏之,婚書已撕,你我不再是夫妻!」
「從此我們恩斷義絕,形同陌路!」
被迫來這裡後,沈家雖為她辦了照身帖,卻不願讓她上族譜,更不願為她和沈晏之辦婚契。
除了空有沈晏之東羌正妻的身份,在大楚律法上,她和沈晏之無絲毫關係。
沈宴之瞬間想到了什麼。
「晚晚,東羌的婚書,你撕毀後,我撿起來重粘好了。」
「就算沒有大楚婚書,沒有重娶你,你依舊是我的妻子。」
秦歸晚錯愕不已。
「可那婚書上寫的是赫連其格和拓跋居,我現在是秦歸晚,你是沈晏之啊。」
赫連其格是她的東羌本名。
拓跋是東羌八大姓氏之一,拓跋居則是老大汗為沈晏之賜的東羌名。
兩個人婚書是以東羌名所書。
大楚並不承認東羌婚書。
「無需別人承認,你知即可。」
沈晏之頓了片刻,繼續道,「我是沈晏之,也曾是拓跋居,現在是你的夫君。」
在東羌府里,他要求她喊夫君或者晏之。
儘管在大楚,直呼夫君本名不合規矩,可他毫不在乎,只想有人提醒他的本名是什麼。
他從未主動承認過「拓跋居」這個名字。
這是第一次。
秦歸晚抿唇不語。
若當初不知道所有真相,沒有決裂,也許會動容沈晏之為了她,承認了拓跋居這個名字。
可現在,她實在無法感動。
屋內氣氛有些凝重。
二人不再提及此事,沈晏之輕聲道:「你身子不好,早點睡吧。」
他開始低聲頌吟詩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