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邺把江玖送到巷口,还特意嘱咐她:“别说是我送你回来的。”
要是长辈知道都走到家门口了却不进去,难免说不过去。
江玖没好气道:“知道了。”
看着江玖进了家门,裴邺还是没有急着开车。
他喝了口水,把矿泉水瓶塞回到水杯架里,然后才从后视镜看着周鸢说:“坐到前面来。”
周鸢抬起头与他对视。
江玖一下车,他就要她坐到前面去?
周鸢不可能不多想,试图从他目光中窥探出一二。
后视镜中只有一双他的眼睛,狭长的眼眸渐渐变得深沉,眸底也透出不明暗光来,似要将她整个穿透。
周鸢的心脏也跟着微微一颤,垂下眼眸不再与他对视。
她拒绝:“我就坐这里,马上就到了。”
微妙的气氛在黑暗中拉扯,裴邺眼尾微微上扬,没有再多说,开车去往她说的地方。
这顿饭提前说好了,是周鸢请他的。
他给的家教费多,而且,她还吃了他那么多顿饭。
最主要的还是因为今晚她要和他摊牌,所以,她理应请他吃顿好的。
当然,周鸢自知没有达到去高档餐厅那个消费水准,所以,也不会打肿脸充胖子。
在网上看了半天,她实在不知道该选什么,于是又把问题抛给裴邺:“你除了太辣不吃,还有没有什么忌口?”
裴邺说:“要不,到那儿再说?”
好吧,这句话跟她想到一块儿去了。
到了目的地,周鸢现人是真的多,而且全都是一对儿一对儿的情侣。
裴邺自然比她熟悉这里,征求她的意见,直接选了一家居酒屋,吃的寿喜锅。
环境还可以,算是闹中取静,而且年轻人居多。
裴邺脱了外套搭在旁边的椅子上,又慢条斯理地卷着衬衣袖口说:“把衣服脱了吧。”
周鸢本来也是要脱外套的,只是听他这么说,总觉得很别扭。
他自知话里产生了歧义,笑着说:“不冷。”
这商场的空调确实很热,周鸢脱了大衣,里面穿的是一件高领的白色内搭。
裴邺除了知道高领内搭里包裹的脖颈修长优美以外,还知道那薄薄的一层肌肤,很细腻也很敏感。
他忍不住亲上去的时候,皮肤会从奶白一点点变红。
周鸢两只手规规矩矩地放在桌子上,低着头不与他对视,看上去有些心不在焉。
“你们大概什么时候放寒假?”
周鸢抬眸:“不确定,应该一月底吧。”
“那很快了。”裴邺突然感慨:“这几个月过得真快,我都不想让你回去了。”
周鸢不想去揣测这话里的意思,以及他有几分真情。
服务员很快上了餐,还有慕斯甜品和冰淇淋。
裴邺不吃甜,推到她面前,接着又突然想起什么说:“对了,你该戒冰了。”
这是今天那个大夫说的话,让她不要贪凉。
还说,病人不忌嘴,大夫跑断腿都没用。
当时,裴邺在一旁跟他舅老爷保证:“我以后看着她。”
所以,周鸢眼睁睁地看着冰淇淋被撤下了桌。
她觉得有必要把一些话拿到台面上说了,虽然在公共场合说这个确实不太合适,但隐晦一点别人应该也听不懂。
最主要的是自己的态度。
她刻意的保持理性,好像在同他聊一件很风轻云淡的事,而不是风花雪月的事。
“对不起裴邺。”她先主动承认错误:“昨天我失恋,确实做了一些冲动的事情。”
最冲动的事情就是跟他回了家,放任自己跟他生亲密行为。
裴邺听闻,很认真地说:“是吗?可是我很清醒。”
周鸢不予理会,抿抿唇继续说:“既然是冲动生的错误事,不防我们就及时止损。你是个好人,但我们实在不适合展除朋友以外的其他感情……”
这话怎么说的有股“渣”味儿呢。
裴邺占了身高和阅历的优势,泰然自若,居高临下,一点都不尴尬,甚至还很淡定地给她碗里夹了刚涮好的牛肉。
“所以呢?”他接了话。
“……所以,我觉得我们还是做朋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