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許沐安「啊」了一聲。
曠,工。
溫珣說,他今天要曠工。
誰家好人曠工這麼?正大?光明啊!
許沐安怒火中燒,肩頭的布料還未平整,他也?索性不?管了。
「快點來上班,不?然我……」
「她爸爸生病了,我在醫院。」
她爸爸。
這個她,是舒令秋?
許沐安也?沒?問這個她是誰。
溫珣這個老古董古板偏執,能讓他一次又?一次打破原則的,只有舒令秋。
許沐安忍下來:「行?,給我個地址,晚上要是有空了我也?去看看。」
「嗯。」
他掛斷電話。
溫珣發去一個地址,許沐安回了個「ok」的手勢,並附文。
【許沐安】:這次你曠工我就不?計了,獎勵你去一趟美國吧。
【許沐安】:別太感謝哥,哥只是一個傳說。
說完許沐安還發了個貓頭表情來。
溫珣直接關了手機。
他虛闔著眼靠在金屬座椅,右眼跳個不?停,仿佛住了只野兔,連帶著右邊整塊肌肉都在隱隱作痛。
急診床從面前穿過,紊亂的腳步踩出悶響,滾輪堅定不?移地向前,家屬們趴在床沿邊哭成一片,穿著白大?褂的醫生不?斷勸慰,凌亂中夾雜著規律噪音,嗡,嗡,嗡,聲音徐徐放大?。
他仍在閉目養神。
「阿珣?」病床邊的一個女人停下。
她走到溫珣跟前,小?心翼翼地詢問:「你好,請問你是溫珣嗎?」
溫珣徐徐抬眼。
「陳姨?」溫珣手指點動,「好久不?見?。」
面前這個哭得口紅亂飛,暈成熊貓眼,女人叫陳落霞。
她看上去頗為狼狽,黑棉襖,接線處還不?時飛出細碎的鴨毛,牛仔褲被洗得發白,鞋幫上全是烏黑的泥水。
外邊下了雨,她的頭髮黏糊糊地粘在一起,緊貼在耳鬢,配上現在廉價的妝容,更顯年?老色衰。
她是溫珣母親,也?就是溫國榮母親的親妹妹。
如?果沒?有記錯,她今年?應該才剛剛四十多歲。
二十年?前,也?就是她二十歲那年?,她有一個未曾蒙面的未婚夫,婚約是繞過兩個人定的,陳落霞不?顧家人的反對嫁給了未婚夫的表哥。
對方?大?她十多歲,是房地產大?亨的兒子,溫珣和他見?過兩次。
一次是在飯桌上,那時的他意氣風發,穿的是Brioni的西裝,帶的也?是百達翡麗的腕錶,不?過並不?浮浪,相反,足夠穩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