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卿笑著看他們鬥嘴,她見到了趙益良的另一面,很放鬆和真實。
早餐後,世公沒讓他們收拾,趕去看並蒂蓮,等下太陽大會熱。
後院有個小池塘,裡面有個半人高的假山,還有竹排流水潺潺有金魚遊走。
好像偏向古宅的房子都喜歡布置這些,傅家也有,但也是真有意境。
「我在家排行第三,上面有個長姐和大哥,他們是我大伯和二伯的孩子。」路上,趙益良解釋了小三這個稱呼的由來,「只是他們兩個都因公去世,大哥留下了一個侄女,現在在趙家住著的是我和侄女,爺爺退休了。其餘的長輩還在崗位上發光發亮,親近的人就會叫我一聲小三。」
盛卿聽得心裡一頓,那麼年輕就因公去世,她想說些安慰的話也不懂說什麼好。
「那都是過去的事了,雖會惋惜,可他們是在熱愛的崗位上犧牲也算是幸事,我想他們不會後悔。」趙益良說得平靜,他已經放下了。
他抬手將盛卿戴的髮簪扶正,見盛卿欲言又止,趙益良急忙住嘴,「好了,別愁眉苦臉的,害你出來玩的心情變不好,我就要成為罪人了。」
「也沒有不好。」盛卿沒往下說,這種事不好反覆提起拿來當話題。
看見不遠處陽光下並蒂蓮開得很美,她小跑上去來到池邊,旗袍並不緊而有點寬,很是淑女,「開得真好看,兩朵對稱,大小一致,很難得。」
「世公養了幾年,我也是第一次見開有,以前也只是一朵,偶爾還不開。」趙益良來到她身邊,要高出她一個頭了。
盛卿的笑比花還嬌,她昂起頭,雙眸盛滿了亮光,「第一次盛開我就能看到,看來今天是我的幸運日。」
「我也是。」能和你來看,很幸運。
趙益良在心裡默默補充著。
職業作祟,盛卿欣賞了一會兒,她的靈感爆棚,忍不住的摸出帶來的紙筆,「我可以去那裡畫畫嗎。」
她看向池塘附近的一個小茅草亭,然後有個小圓桌,四個石墩。
世公是真知道怎麼布置成為農家小院,如果不是偶爾還聽見外面有汽車鳴笛聲,真像是去到了古代小院子,如桃園生活。
「這裡有間書房,我來的時候喜歡在裡邊讀書,可以從窗戶直接看到並蒂蓮。「
趙益良帶她去了一間客房,裡面很簡單,一張床,被子枕頭摺疊整齊,一個書架,上面還有很多書已經擠滿了,還有一個書桌。
房間打掃很乾淨,書桌上有個碧玉花瓶,裡面養著一朵從路邊摘下來的野花,為質樸的房間點綴了彩色,亮堂溫馨起來。
對窗而開,風景如畫。
「你在這裡設計,我不打攪你。」趙益良拉開椅子。
「那你呢?抱歉啊,我一忙起來的話就會忘記了周遭。」盛卿很不好意思。
設計的時候,她最不喜歡被打攪了。
「我也看書,不會無聊。你也用不著道歉,叫你過來看並蒂蓮就是知道對你有用。如果幫不到你,給不了你靈感,我反而會自責呢。」趙益良溫和說。
這個朋友也太好了吧。盛卿眼神感激,也沒再推辭,她坐下來後從包里拿出了紙和筆,回頭一看,趙益良已經在書架前找了一本書看,她放心的收回目光,腦海里構思了幾分鐘,慢慢沉浸在設計里。
趙益良看了會兒,他抬頭,默默注釋著盛卿的後背,嘴角是勾起笑意。
安靜中流淌著溫馨寧靜。
等盛卿將所有靈感畫好,她放下筆站起來,伸展了懶腰。
回頭看,趙益良已經躺在一個木製搖椅,雙腿交疊,書本蓋著臉睡著了。
太陽已經開始西落,一縷斜陽從窗角傾斜而入,如夾帶著淡淡金光碎片。
這一刻,他很有天潢貴胄的高貴氣質,溫和有禮,從容不迫。
搖椅邊還落下了幾張紙,盛卿走過去撿起來,發現是練字的帖子。
飄逸不失凌厲的筆鋒,字體勁瘦,很好看。
「卿卿,你畫好了?」趙益良拿下書,見到盛卿拿著的帖子,他想要起來,可搖椅一晃動,他腳下沒有站穩的往前踩空了兩步。
盛卿剛彎腰直起來,見趙益良倒來,她下意識的伸手要去接住。
兩人雙雙倒在了床鋪之上。
趙益良的重量壓著她,盛卿悶哼了聲,柔軟之處很脆弱,這一摁就很疼。
「抱歉。」趙益良連忙起來,白皙的臉頰紅了,目光不自然的落在別處略顯慌張失措。
盛卿也是面紅,可也知道他不是故意的,站起來將手裡的帖子遞出去,「意外的事不怪你。你看看字帖有沒有弄髒。」
「這是我小時候練的字,夾在書里忘記了。」趙益良垂眸待面上熱氣降下來,「後面很忙,我也很久沒寫過。」
盛卿本來是有點尷尬,可是見趙益良紅彤彤的耳垂,覺得很是好玩好笑,沒想到那麼容易害羞,她轉移的說,「你寫得很好看啊,有大師風範。我的就不行了,頂多就是一筆一划的規整。」
「你誇大了。」趙益良輕笑,他從書架上拿下傳說中古時用的文房四寶,「要不要試試看,太久沒開封,應該還能用。」
「先說好,我寫字很醜的,你可不能嘲笑我。」盛卿是挺想摸毛筆的。
「當然不會,我也是獻醜,寫得沒以前好了。」趙益良打開後還有研墨的墨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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