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权看了眼邓翼,严肃的说道:“为兄派人已注意太平道多年,其若作乱,岂非为贼。”
“这,这。”邓翼一改往日的从容,在室内快步走了几圈。“天下怕是要乱,为何无人出。”
又一看兄长似笑非笑的面庞,邓翼了然。
两次党锢之祸,就是士族与皇权的交锋,两方已经不可调和。
士族控制着地方大势,要求更多权力,而皇族为了维护自身权力,利用宦官进行打压。双方都不愿做出让步。
除非天下大变,宦官在地方没有权势,若要天下稳定,还得用士族。
士族经过数次失败,损失惨重,这次怕是要火中取栗。
有能力参与这场博弈的士族自然懂得如何自保,而那些无力参与的弱小士族则注定成为被吞并的对象。
“那新野主脉那边?”邓翼问道。
“新野主脉决意南下避祸,日后族务以我平氏一脉为。”
对于士族而言,向来喜欢分散投资,不可能孤注一掷,不管哪家胜,都能延续血脉,互为奥援。
“魏家村的部曲我已召回,近日河南尹袁术生辰,我要亲去洛阳献上贺礼,你就在家中整理族务,照顾父亲,督促修堡,家中部曲,刺奸亦由你统。”邓权安排道。
“为何是袁公路。”邓翼见父兄已做出决定,心中叹了口气,也很快摆正了位置,问道。
邓权知道邓翼为什么这么问,袁本初名声更大一些,士人清流都看好袁绍。
“湖阳樊氏来信,那贼兰成,便是陈兰,乃袁术家臣,襄阳袁氏乃袁术心腹。
袁本初有才,可惜先天是庶出,袁基无心家务,袁氏各支嫡脉,多为袁术拥趸。”邓权说道。
有嫡立嫡,无嫡立长,这样确保继承人的确定性和唯一,本来以为可以有效解决内耗的问题,却加剧了内耗。
“那袁本初名传天下,目光独到,以我观之,他似乎与颍川河北士族相交更厚,我南阳士族。。。。”邓权摇摇头。
“其欲效仿光武旧事?”邓翼问道。
当初光武帝虽然是南阳起兵,得到南阳和颍川士族的帮助,但是最后问鼎天下是在河北士族投靠和掌握了幽州突骑之后。
“未可知,亦或是霍光之志。”邓权回应道。
“既如此,我愿听从父亲与兄长的安排。”邓翼无奈的表示。
“兄长,魏氏恭顺,亦对我邓氏言听计从,那魏勤百人之敌,其子亦有猛将之姿,若天下有变,如此猛将正有用武之时,兄长,能保则保,留一份香火之情。”邓翼恳求道。
“一莽夫尔,唾手可得。”邓权不屑一顾。
“我已先派人去信袁家,魏家生死,便交由袁家定夺,这是我邓氏的诚意,你莫要再管了。”
一个圈层,自有一个圈层的考量。
个体的力量,在权势面前,不值一提。
就如同当初脱离宗族效力的邓晨去投靠刘秀,竟然被刘秀拒绝。
遣散部众的鲍永去投靠,也引起刘秀的不悦。
一夫之用,不足为强弱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