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不这么认为,当初若与你说的是“灵力再度枯竭”的话,那便不至于要我再死一次。”
“看天空之镜的预示,大概能猜出,我应该是要在短时间内净化大量生灵,从而消耗灵力,以此引出天雷。”
话虽这样说,但月粼的注意力其实更多的是集中在半空的画面上。
那穿梭于人群之中,手刃生命的红影……
看来这件事可能需要师……墨黔的帮忙,诶呦自己还是有些不太习惯直接叫他名字。
“若真是如此,那便再好不过了。”青鸢对于月粼不用再遭一次罪而感到高兴。
月粼似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一边拉着青鸢往外走,一边扭头告诫屋内的两个男人,“云鹤,你把青鸢借我一会,你俩别跟出来!”
月粼将青鸢拉到了一个距离小屋很远的僻静角落,这才有些神神秘秘道:“阿鸢,我觉得最近师父好像变得非常不一样,无论是说话、做事,还是对自己的态度,都可以说是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而且他还说我曾经是他差一礼便能娶进门的妻子……师父似乎多出了很多我不知道但有关于我的记忆,难道他真的把自己的记忆封印在器里了吗?为什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会知道吗?”
阿鸢微蹙眉头,眉宇间似是有些埋怨的意思。
“天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器里存放着的不只有他的记忆,还有那家伙近乎九成的法力,那么强大的力量,寄存在一个小小的虫子里,出了问题最后还来抱怨我。”
月粼听罢恍然大悟,但同时也震惊异常,自己曾觉得师父已经无所不能几乎天下无敌了,可那竟然只是他的十分之一吗!
怪不得感觉自那日之后,师父似乎连气场都变了,看来不是自己的错觉。
“对了阿鸢,你……你知道这么多我和师父的事情,甚至知道器和师父在器中存着的东西,难道,你也是什么不得了的大人物?!”
阿鸢和阿泽,啊不,应该说是云鹤,他们似乎与自己和师父认识了许久,这俩人的身份应该也非同一般。
看着月粼要猜不猜的样子,阿鸢耸了耸肩,“我从没说过自己是凡人啊。”
“诶呦,等你记起来之后,我一定要用你这憨憨的样子当做黑料嘲笑你。”青鸢捏了捏月粼的脸,笑眯了一双狐狸眼。
月粼无语,但越是这样,她就越想快点想起来曾经的事。
其实在魔族待着的这段时间,月粼经常会“梦回故里”,从刚开始的有些恍惚和无措,到后来的渐渐习惯。
玥婳应该就是自己曾经的名字,不过是称呼而已,梦中的人们以这个名字叫她,倒也没觉得那么别扭了。
……
当两人回去的时候,被留在屋里的两个男人已经商量好了对策。
通过天空之镜预示中的细节,两人很快将目标锁定在了一个差不多处在世界中心,与妖族地界接壤的,名叫文国的小国上。
月粼听罢,随手翻开《忆梦录》,大概看了一下上面对文国的描述:文国当朝皇帝名文承启,对星宿天象笃信不疑,但由于与妖族接壤,所以南边一直战事不断。
《忆梦录》虽然可以看到曾经生的事情也可以预测未来,但对于未来的预测,只能看到三天内有可能生的事情,而且随时都有可能被改变。
所以月粼只大概扫了一眼,并没有特别将《忆梦录》的预测放在心上。
既然已经有了目标,那便没有再耽搁下去的理由,所以众人即刻动身,准备前往这个凡人的国都。
临走之际,墨黔收回赤戮,叫过延九,将自己的一滴血点在他额头的眉心处。
“这血中蕴含的力量,这些孩子们无法承受,你一人也无法承受,所以你需要通过自己的身体,将它们分解成这些孩子们可以吸收的养分。”
墨黔稍微顿了一下,又道:“你们这段时间潜心修炼,待重归故土之时,魔族兴衰便交由你们决定。”
“是!”延九回答的有些勉强。
因为作为墨黔这滴血的直接承受者,他只觉自己几乎要因为这过于强大的力量爆体而亡。
延九原本半跪在地上,但说完话后没有多久就支撑不住的倒在地上,身上羽毛不可抑制的生长而出,很快便包裹住了他的全身。
而与此同时,身体中的每一寸筋脉骨骼都在因此兴奋的叫嚣着,延九连忙艰难起身,就地打坐,努力调息。
豆大的汗珠从他额间滚落,顺着梢落在地上,衣襟也很快被汗水浸湿。
延九看上去半人半鸟的十分狼狈,月粼有些担心他是否能承受得了师父的这一滴血,但墨黔却说无妨,让她不用太过担心。
招呼周围原本在围着观看的孩子们,叫他们一起过来帮延九分担。
孩子们一圈一圈的围着延九坐下,他因为吃力而拧在一起的眉头很快舒展开来。
做完这一切,众人这才安心的离开了魔族。
青鸢走出林子后,顺手向身后甩出一张结界,就当是帮朋友照看一下孩子们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