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当是为了老朱。
老朱把朱允熥递到手里的三柱香插到香炉里,接着便坐到了朱棡的牌位之下。
“你们都出去。”
老朱和朱济熺都有万语千言要说,要和朱棡要说的更多了。
老朱开口后,朱允熥招呼着烧纸的太监,随之扭头便往外面走。
才走出几步,老朱便招呼道:“你留下给老三把纸钱烧了。”
朱允熥惊诧于老朱的做法,老朱却又随后补充道:“老三镇守太原二十年之久,多次带兵协助北伐,没有老三大明北疆难安,你和你爹的江山都将不稳。”
老朱是要通过此,让他记得朱棡的贡献,从而照顾好朱棡的身后之事。
“大明百姓会记得三叔的功绩。”
朱允熥听老朱的话接了那两个太监的活儿,跪下继续给朱棡烧纸钱的同时,又补充了句老朱最想听的。
“孙儿也会记得的。”
但凡这个人换成那些和朱允熥好的穿一条裤子的王爷,老朱就不用有这个担心了。
朱樉朱棡二人不管是出于何种原因,对朱允熥的敌意显而易见。
在朱标手里的时候不用担心,等到了朱允熥手里,很难保证他还会把朱樉朱棡的子弟照顾到位。
今日老朱留下朱允熥,让他会朱棡烧纸钱,主要还是想要朱允熥一个态度。
其实,当身处高位之后,这些事情都无关紧要了。
只不过,看见老朱这种态度,想要解决藩王问题恐不是一蹴而就就能完成的。
老朱是想让他的子弟都可以衣食不愁,但殊不知天下百姓能否供养得起这么的人。
历史上,明亡于财政。
而现在他即便辛辛苦苦创造出了这么多史无前例的东西,但仍也扛不住供养几百年后的好几万宗室的。
只是很明显,当下并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朱允熥跪在地上一张张往里面扔纸钱,老朱则坐在朱棡的牌位前不一言。
老朱并不是个善于表达情感的人,尤其是同样在朱棡面前扮演严父久了。
朱棡虽说性子残暴了些,但他的死又不是因为这个,老朱哪怕是想骂上两句都不能。
至于说些朱棡的好话,以老朱的脾气又说不出来,也就只能这么默默的坐着了。
大概过了半个时辰,老朱这才有了反应,起身站起道:“仪仗应准备好了,走吧。”
朱允熥双手撑着地爬起,搀扶着老朱出了灵堂。
昨天晚上陪老朱坐了一夜,临明的时候老朱还睡了会,他则又忙着准备给朱棡布置灵堂了,要不是凭意志坚持着给朱棡烧纸的时候就得睡着了。
从灵堂出来,魏良仁已等着了。
“皇爷,都备好了。”
老朱也没说话,直接走近簇拥在仪仗中的汽车钻了进去。
朱允熥紧随身后,坐在了老朱的旁边。
待坐好之后,魏良仁便招呼了仪仗启程。
老朱坐在车子里闭目不言,朱允熥趴在车窗处瞧着外面的风景。
他一夜没睡坐在车里更容易犯困,他要像老朱那样闭目养神的话,说不准一不小心就睡着了。
平日睡着倒没大事,但现在老朱本就怀疑他能照拂朱棡身后事,他要是在这个时候睡着了,只会让老朱敏感的神经更加敏感。
就这样,一路上晃晃悠悠的到达紫荆山下。
在仪仗之中,汽车本就走不快,这样倒也正好符合于老朱的身体。
到了山脚下,便见有人运送石板上去。
由于老朱带着仪仗出来,在老朱过来前便有人通知了孝陵这边。
当老朱到达时,孝陵卫指挥使已经候在山脚下了,通报了自己职务后,被魏良仁带到了汽车跟前。
“这是咋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