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還有家嗎?
。。。像他這樣做錯事的人應該不配有家吧。
頹喪的氣息將安科包裹,他蒙著被子默默思考著接下來該怎麼做。
那人說讀書才是出路。
他之前覺得讀書苦,考上大學之後就開始瘋玩,最後被處分開除,沒有珍惜安渡省吃儉用給自己創造的讀書機會。
那他這次就好好抓住上學的機會,不再讓安渡失望。
他倒也不奢望自己和安渡能像上一世好過那麼一段時間。
畢竟那之後是天人兩隔。
就是不知道當時他的離開有沒有讓安渡感到難過。
如果有,那他還真是個罪人。
如果沒有,他也該高興對方不會為他這樣的人渣傷神。
這輩子他只要做好一個聽話且透明的角色,安渡就不會再失望了吧?
想著,安科再一次起身,慢吞吞摸進廚房打算給安渡做飯吃。
誰知剛一走到客廳,就見大理石餐桌上好像放了一張便簽。
他幾步走上前拿起那張紙條,上面的字跡卻讓他心臟鈍痛。
「我要搬出去住一段時間,自己照顧好自己。」
搬出去。。。為什麼?是我又做錯了什麼嗎?
安科悶悶地將便簽收進口袋,知道安渡不在,他也就沒有了做飯的動力。
我是來贖罪的,不是來享福的,就算發生了讓我難過的事也是我該受的。
安科這麼在內心安慰自己,而後轉身走進安渡的房間,撲到還殘留著男人氣息的床。
安渡。。。這次我會乖乖聽話的,別不要我好不好?
他將臉埋在夾雜著薄荷味的枕頭裡,兩手緊緊抱著早就沒有溫度的被褥。
恍惚間,他回憶起被江水捲走的窒息,以及還未死去時被水底石子樹枝刮傷和游魚啃噬的痛苦,顫抖著將臉埋得更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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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渡直接在外面躲到了安科大學開學的日子。
少年望著久久不打開的家門和快要遲到的車票,失落地拎著行李箱離開。
學費是他這段時間打工湊的,還順便弄了助學貸款,沒有動安渡往他卡里打的錢。
就在他離開後不到五分鐘,安渡背著包回來,眼睛掃過乾淨整潔的家還有些意外。
他記得安科是最離不開他的,家務活一樣不會幹,學壞之後更是喜歡搞破壞還頻頻問他要錢。
然而這次自己出去那麼長一段時間,安科除了每日的問好和偶爾的噓寒問暖就不再多打擾他,從沒張口問他要過錢。
要不是手機上還有對方發的消息,他都懷疑這傢伙是不是把自己餓死在家裡了。
[科:。。。你不回來是不是覺得我煩?你放心,我要去上學了,這個學期都不回來,家裡我都收拾好了,別在外面住好不好?]
[我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