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鹰酱,管你三七二十一,操起喷子,不把你脑酱子喷出来,算我慈悲。
沐星虹拿过刚为陈青山倒好的热水,此时已经半凉。
拿水的手都还在微微颤抖着,显然还没从刚才的惊吓中缓过神来。
将水递给陈青山后,沐星虹往床上一坐。
说起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事情的起因是自己母亲的乱点鸳鸯谱,逼着自己跟她嘴里的青年才俊赵佳俊相了次亲。
“我跟他第一次接触就不太喜欢。虽然很有绅士风度,但给我的感觉就是很装的样子。”
“当时就跟我妈说了。我妈怪我太挑。过了两天,她还夸我来着,说我火眼金睛,那赵佳俊原来早就结过婚了,还有个六岁的女儿。”
听到这,陈青山眉头一紧,打断了沐星虹的诉说,道:“赵佳俊有个女儿?六岁,还在读幼儿园吧?”
“嗯。听我妈说,好像是在东城幼儿园读书。你问这个干嘛?”沐星虹有些摸不着头脑。
“没。刚才就突然好奇了一下。”陈青山随口应了一嘴,道:“沐老师,您继续。”
接下来的故事走向基本就和陈青山的推理差不多。
沐星虹跟赵佳俊摊牌后,赵佳俊还纠缠不休,不光把车子停在她家楼下监控她,还尾随她上楼,在她门口久久不愿离去。
尾随,听起来挺变态的,其实真的很变态。
“没报警吗?”
陈青山问了一句,沐星虹有些委屈,道:“报了。官差来了也没用,没有哪条法律不准把车子停在我家楼下。而且他还说他准备在这个小区买房,晚上停在这里是在观察这个小区的环境。”
“跟我想的差不多。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
法律只是道德的最低要求,更何况对于赵佳俊这种极其善于寻找漏洞的人。
棘手,陈青山心中的第一想法。
“就在我报警之后的那一晚……”
坐在床边的沐星虹向陈青山诉说着自己这几天的遭遇,声音已经带着一丝哽咽哭腔,身体也不自觉颤抖起来。
“那几天,我睡眠很浅,好不容易睡着,半梦半醒的时候,感觉有股风从窗户那吹进来,吹得我头疼。可我明明是关着窗户的,也拉上窗帘的。我迷迷糊糊睁眼,就看到了赵佳俊站在床边朝我笑……
陈青山,他就像刚才那样,不说话,就那么直直看着我,朝我笑。
他说他很不满意我报警的做法。要杀了我。他还知道我爸妈的住址,要把他们也杀了。
陈青山,我好怕。我真的好怕。”
无论何时回想起来,那晚的经历都会令沐星虹的情绪当场崩溃。
她真的好累,在无人的时候,沐星虹看着自己手腕上的大动脉愣愣出神。
也许,只是自己死了,才会结束这场噩梦。
长久以来的高压,令沐星虹就像一根绷紧了的弓弦,只要一点外力刺激,就会让她走向自我毁灭。
而陈青山的出现,终于让她找到了一个情绪宣泄口,将压在心底的所有委屈倾泻而出。
再不找人宣泄,她真的会死。
沐星虹不出意外地哭了,刚开始还觉得在陈青山面前哭很丢脸,强忍着眼泪,鼻子一抽一抽,妄图将流下来的鼻涕吸回去。
可抽着抽着,眼泪鼻涕就完全不受自己控制了。
哭得毫无颜面,哭得肆无忌惮,哭得就像一个被父母丢下的孩子。
“哭吧。哭出来就好受了。”
坐在沙上的陈青山静静看着鼻涕眼泪流了满脸的沐星虹。
这时候,稍微有点情商的男人都知道,自己应该坐过去,坐在女人身边,温柔地揽过她的肩膀,轻轻的像母亲一样拍着她的后背,说些共情的话来哄哄女人。
在一个女人脆弱的时候,是走进她心房的最好契机。
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所谓的蓝颜,在女生失恋的时候,乘虚而入。
陈青山并不是不知道这个道理。
相反,正因为他太了解,所以他才不能这么做。
只是静静看着沐星虹,默默等她哭完,甚至连给沐星虹递一张擦泪的纸巾都吝啬为之。
既然不喜欢,就不要给别人一些不该有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