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与死亡,让她感觉到兴奋和疯狂。
有些杀戮和嗜血,心下最阴暗处的变态,一旦放开之后,便如涛涛洪水,没有回头的可能。
东寻死了,她便没有什么可以顾及和留恋的了。
有时候她也想知道,死亡到底是不是一种解脱。
可是啊,她的命到底是东寻护下来的,她不能去糟践它。
南弋俯身行礼,道:“夫子教训的是。”
余裴不知南弋是否当真把自己的话听了进去,“执剑之人,不可为剑做奴,沉溺杀戮。这世上,杀戮会蒙蔽一个人的良知。你是个聪明的人,自会早日顿悟因果。”
“莫十九受教。”
“此后,你可以每隔一段时日来此处一趟,我指点你所习剑法武功。还有……这山上的禽鸟,你可不要都给我吃完了。”
南弋一听,直起身体的时候肉眼可见地一顿,不禁后悔今日多打了些野味。
“不如今日,你留下只野鸡罢。”
等到南弋拿着剩下的东西到了玉鸣山山脚下,便看见月盈在等着她。
她来迟了半个时辰,这山间晚风凉,让人平白吹了一个小时的冷风,心里过意不去。
“呐,吃鱼!”
进了药王的后院,便看见药王拿着一只半干的草药在仔细瞧着。
“师父。”
“乖徒儿回来啦?”药王两手里的东西放下,笑着道。
“师父,徒儿是来孝敬您的。”南弋说着,把手里的东西拿到面前。
“若是师父不嫌弃,徒儿再去给这野味增些滋味,顺道再翻烤一下。”
药王看见南弋手里的东西,眼睛一亮:“这都是你自己弄的?哪来的?”
“徒儿顺道在学莫堂后山上猎的。”南弋实话实说。
“不会是余小子那山上的吧?”
余小子?也只有药王这般岁数才能叫不过三十的夫子为“小子”了。
“师父高明!”南弋笑着答道。
“到底是徒儿孝敬的东西,为师就不客气了。”药王放下手里的东西,直勾勾看着那些肉。
不一会儿,南弋在院子里把肉又重新翻烤抹上了调料酱汁。
院子里满是烤肉的香味。
“乖徒儿,你手艺不错啊!”说着,药王又张嘴咬了一大口肉。
看着药王一口接着一口往嘴里塞,南弋想着她以后要经常去夫子山上打猎烤野味了。
“师妹带了好吃的回来,怎么也不告诉师兄一声?”
闻声,南弋便看见鹤惊寒和谷尘二人一起进了院子。
皓月当空,洒下泠泠月光,倒是映衬得并肩而来的两人不染一丝凡尘。
“那下次,南弋便再多做两份,专门给师兄和谷大哥。”
谷尘未曾想南弋将他和鹤惊寒算在了一起,下意识看向身侧的一身绀青色衣裳的人。
鹤惊寒径自走到火堆旁边,捡了个矮凳子坐了下来。
南弋将剩下的唯一一只烤鸡递过去,鹤惊寒接过,从后腿的地方撕下一块肉尝了尝。
“没想到,师妹的手艺竟是如此之好。阿尘,你也尝尝。”鹤惊寒笑着将手里一块肉朝着谷尘喂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