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身儿子今年十一岁,妾身正同丽妹妹一同给儿子缝制秋衣。”
罗州丞反问:“如今已经是九月初,为何这时候才缝制秋衣?”
“回大人的话,是因为夫人一直说府上暂缺银两,未提前购置布匹。前些日子夫人才给了妾身些银子,妾身这才给儿子准备秋衣。”
罗州丞问向另一个年岁不大的小妾。
“回大人的话,妾身正在陪着姐姐一同缝制。妾身和姐姐的两个贴身丫鬟可以作证,另外当时小厨房送了些吃食过来,送东西的小丫头也可以作证。”
这时候君烨开口问:“沈氏,你可认识钟之文?”
那沈氏道:“臣妇曾听老爷提起过,但不认识。”
南弋听到这句话,又多看了那沈氏几眼。
这三人走后,便审问了一些沈府的家仆,和当时在场的证人。
对照之前三人的口供,都合得上。
南弋问旁边的宋忘之,道:“你有什么现没有?”
宋忘之看了她一眼,提了提身上的布袋子:“我是个仵作,不会断案。”
南弋摇了摇头,总觉得他说话一板一眼,还怪好玩的。
“你不觉得沈氏有些奇怪么?”南弋问。
宋忘之又看了她一眼,摇摇头没说话。
南弋看着他有些呆愣的表情,彻底闭上嘴。
接下来,便是请了一些沈言的军中同僚和部下来做了口供。
据他们说,沈言为人和善,讲义气好请客,对待军务甚是严格。年轻时立了不少战功,用了十几年才做到上川郡护将的位置。
其余的也没问出个所以然来。
倒是负责和沈言护送公粮的另外两个将士,君烨开口问了几句。
那两人都是沈言的部下,一人叫周观海,一人叫曹骞。
单独问这两人,为的是公粮失踪一事。
上川郡上供的公粮不少,主要运送到上川郡附近军部的国家粮库。而沈言负责的,是其中两个大的粮库。
按理说应该是分批运送,可沈言死了,那些粮食也彻底不见了。
按照周观海的说辞,之前粮食已经清点完毕,就等着府衙和军部腾出人手准备护送走。
那几日他一直待在军营里,每日带人巡逻存储粮食的地方。沈言死的当天他并不知情,一直在军营里带兵练习,还是第二天官府来人通报才知晓沈言已死。
南弋看着这人面相老实,方才的说辞只要呵军营里的士兵核查一下就能知道真假。存储粮食的地方在城外,一来一回必须经过城门,且有时间限制,周观海的作案可能不会太大。他给出的时间线非常明确,只要说着时间点将事情理清,加上他人作证,那都不是问题。
接下来便是那曹骞的口供。
罗州丞按照审案簿上的资料,说曹骞一直是沈言的部下,已经有十二年之久。
“曹督将,沈言死的前几日你皆不在城外军营,沈言死的当天你在何处?在做何事?”
“回大人的话,在沈大人死的前三日,下官已经向沈大人告假,却有一些私事要亲自处理。下官在城南有一处宅院,每日都回府住宿。沈大人死的当天,下官已经收拾行李回到军营,陪同周督将检查了一遍公粮。晚间早早便歇息了,沈大人被害,下官也是第二日和周督将一同知晓。”
“那本官且问你,你告假那三日,到底在什么地方,做什么事?”
曹骞犹豫了一会儿,叹了口气道:“下官那几日,日日在……燕春楼。”
燕春楼?这名字怎么像妓院?
罗州丞一愣,没想到曹骞会在那地方。
“你为何在哪里?”
“下官同燕春楼一位姑娘是相好,可却没钱替她赎身。最近一商户想要将她赎身带回去做妾。下官实属无奈,才去探望的她。”
君烨这时候开口道:“她是何人?”
“在燕春楼里,她叫秋眉。”
君烨又道:“你们二人可认识钟之文?”
“认识,他是沈大人相熟的好友,驻守在另一处军营,乃是副护将。”
曹骞也道:“正是。下官听闻沈大人休沐之时常与他饮酒。”
君烨左手手指又轻轻点着台案,淡淡开口道:“二位退下吧。”
那两人告了退。
啧,南弋现了一个有意思的事。
这曹骞怎么想把事情往钟之文身上引导呢?
还有,这沈氏可是第一个现死的人,而且还没有其他人在场,这也很奇怪。
南弋看向君烨,不知道他会怎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