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竇文鈺太過沒有用了,他雖然長了一張極為乖巧的臉,屬於萬人迷主受文中常見的形象,但是竇文鈺也不是乖乖的那種類型,從小也是打到大的那種,也有打的頭破血流的時候,但像是眼下這樣毫無反手之力,還是頭一回兒,非常的鮮。
竇文鈺不是忍不住疼,而是秦瑾下了手,他沒有叫出來就已經算是不錯的了。
他沒有招架之力也算是情有可原,就算他打架再厲害,再狠,那他也是在一次次打架中總結出來的不入流的技巧,而秦瑾學過的是軍方格鬥術。
秦瑾淡淡垂下眼帘,竇文鈺闖入的太過突然,他只來得及給尚時穿上一隻襪子,另外一隻還被他攥在手中。
「崔助理,拿一身衣服過來。
「……是,秦董。」
助理這也是第一次見秦董穿的那麼少,要知道平日裡秦瑾穿得極其禁慾,連扣子都要顆顆扣緊,守「攻」德守到了極致。
如果他們的秦董是攻的話。
秦瑾不想要留給竇文鈺單獨與尚時相處的機會,所以他就當著尚時的面將衣服換上了,不過竇文鈺是背對著他的,竇文鈺要是想要稍稍轉轉頭,秦瑾不僅會暴力壓制,還會提醒他,「竇少,你父親獨自撐起整個公司並不容易,你不想要你的父親累到住進醫院裡吧。」
竇文鈺一口牙都快要咬碎了,拳頭攥的發響,惡狠狠的視線落在前面的地上,他低著頭,始終都不肯將自己猙獰的面容對上尚時的視線。
要說竇文鈺現在最怕的是什麼,就是他自己猙獰可怖的一面,即便他現在窩囊憋屈,也不願給尚時瞧上一眼。
竇文鈺被對著秦瑾,自然也就看不到請堂而皇之的將尚時那隻白襪子放到了口袋內,就當著尚時的面這麼做了。
尚時穿著皮鞋的腳趾微微彎了一下,沒有襪子,鞋底略粗糙的觸感被放大了不少,同時,他瞧著秦瑾雖然是在摩挲著他的襪子,但是他總有一種自己的腳底也被秦瑾握在了手中的錯覺。
一抹言語描繪不出來的燥熱感從腳下攀升,他微微移開視線,當做無事發生,方才只有他與秦瑾時,他當然可以肆無忌憚的「發瘋」,現在多了一個竇文鈺,他只想要當作方才的事情從來都沒有發生過。
秦瑾看似隨意的找了一個地方坐了下來,但其實還是選擇了離尚時最近的地方坐了下來,即便竇文鈺捂著受傷的地方,死死地叮住秦瑾,恨不得從秦瑾的身上咬下一塊肉來,秦瑾還是旁若無人的將目光放到了尚時的身上。
竇文鈺已經夠氣的了,他追了秦瑾那麼多年,以為秦瑾是一個永遠都不會開花的鐵樹,對待他與別人都是一樣的,所以即便沒有得到秦瑾的喜歡,在他知道秦瑾也不會愛上其他人的時候,他心中鬆了一口氣,同時還有些竊喜。
但是眼下秦瑾的所作所為幾乎是要點爆竇文鈺,秦瑾不僅動心了,而且喜歡上的他的前夫,還是他極為想要與其複合的前夫。
竇文鈺看向尚時的時候,是他已經調整好的情緒,可憐巴巴的,像是一隻嗚咽的小狗,「你剛剛和他在做什麼?」
明明是質問的話,從竇文鈺嘴裡說出來的時候是慢慢的委屈。
秦瑾帶著極強的壓迫感,交疊著修長的雙腿,單手微微撐著側臉,腕錶泛著淡淡的陰冷,他側眸看著尚時,用充滿磁性的聲音慢條斯理道:「尚先生,你結婚的時候,我也沒有隨上一份婚禮物,現在你們離婚了,那我要不要把這份禮物補上。」
秦瑾這話就是奔著氣死竇文鈺去的,竇文鈺結婚的時候他不送禮,離婚的時候,倒是盤算這要送尚時離婚禮物。
竇文鈺對著秦瑾露出了一個憤怒之餘的譏諷的笑容,「秦瑾,你他媽什麼時候惦記上尚時的?」
要是別人惦記尚時,他可能還不會這麼生氣,正是因為他覺得自己足夠了解秦瑾,認為任何人挖他的牆角,秦瑾都不會挖他的牆角,他現在才會如此生氣。
比起竇文鈺的氣急敗壞,秦瑾深邃的眼眸尤為波瀾不驚,他輕飄飄道:「在你不知道的時候。」
竇文鈺拳頭用力攥著,指節泛白,秦瑾有輕飄飄的一句話,就能夠勾出無限「骯髒」的遐想,他再次起身,想要對秦瑾揮拳,但是秦瑾視若無睹,仿佛完全就沒有把秦瑾放在眼中。
「竇文鈺,別鬧了!」
尚時在合適的時候叫住了竇文鈺。
竇文鈺的拳頭都舉到了半空中,就差砸在秦瑾的臉上了,他沒能揮下去,但是極為瘋癲的看著秦瑾,「秦瑾,你不會看不出來他一直都在騙你吧,他知道你是屠明知,他配合你演戲,你不會沒有看出來吧?」
「嗯,秦瑾?你們現在到底算是誰騙誰?」
第45章
秦瑾幽幽的抬起狹長的眼眸,臉上沒有一絲一毫的破綻,「尚先生怎麼會騙我呢?」
尚時下意識的看向秦瑾,說實話,他不是沒有被人無條件信任過,但是他與秦瑾之間就不應該存在信任,秦瑾的語氣又過於篤定,讓他一時之間分辨不出來真假。
竇文鈺最後是被「請」出秦瑾的公司的,他自然是不想要離開,因為尚時還沒有走,但是秦瑾明顯拿他們家的產業來要挾他,他確實不能夠讓自己家的公司受挫,不然他就不再是竇家的少爺,什麼身份和地位都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