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演一點都不詫異,尚時有這樣一張會勾引人的臉,要是沒有金主爸爸就真的有點奇怪了。
平時里導演在劇組中耀武揚威,除開那幾個大牌的明星,其他人演的不好,他是直接罵的,但是現在在雷邢的面前就只有鞠躬哈腰的份,誰讓雷邢是雷家小一輩中最優秀的呢。
雷邢的父親也不太是個東西,年輕的時候玩的花,結婚後也沒有收斂,給雷邢這個嫡子造出了不少兄弟姐妹,這麼多人就想要表現的優秀一點,爭取早日擺脫私給他們造成的負面影響,可以想像得出雷邢競爭壓力還是蠻大的。
但是他還就真的頂住了壓力,一枝獨秀,就算沒有靠家中,他自己創立的公司現在也是蒸蒸日上。
雷邢垂下黑沉的眼眸,聲音冷冷的,「尚老師好。」
唇角的笑容特別值得研究琢磨。
與昨日不同,此時尚時精緻的五官完全被醜陋的妝容給蓋了起來,衣衫破舊,墨染的髮絲披在身後,遠遠看過去的時候,比鬼魅還要詭譎。
唯一還能夠看的,就只有尚時那雙清澈的眼眸了。
有的時候,不是尚時不想要招惹這些人,他們就會遠遠的避開了,尚時現在還是竇文鈺的丈夫,其他攻在這種莫名的吸引力下,總是會不經意的將注意力停留在尚時的身上。
尚時哪裡會知道,雷邢回去之後就讓人把他給調查了遍,包括他最近幾年接過什麼戲,接過什麼廣告,有沒有和其他明星搞過曖昧,有沒有被人包養過……
這一系列的事情查清楚後,雷邢譏諷的笑了一下,「白費了他那張臉了。」
尚時這個時候就成了里外不是人了,他要是找了金主爸爸,恐怕雷邢會嫌棄他辜負了竇文鈺,不找金主爸爸吧,雷邢又覺得他不夠聰明,不會利用自己得天獨厚的優勢,畢竟尚時演技拿不出手,又沒有背景,就只有那張臉和身子夠人來欣賞的了。
雷邢記得尚時那一碗羊鞭湯的羞辱,既然尚時敢用羊鞭湯羞辱他,那他一定要尚時當著他的面把羊鞭湯喝下去。
「尚老師,雷總想要了解一下下面的劇情,你幫著介紹一下吧。」導演是個有眼力勁的人,他知道雷邢真正感興的人是尚時,可尚時又是個話少的人,他自然是很願意給這兩個人牽線搭橋。
要是他把尚時給推銷了出去,對他,對尚時都是一件好事。
尚時對上雷邢黑沉的眼眸,有點消極怠工,很是簡單的介紹了一下他接下來的戲份,總而言之就是:「我一個皇子,被太監欺。辱強。奸了。」
「哦,是嗎?那挺有意思的。」
雷邢也是不挑人話說的主,這種劇情還真不能夠稱作有意思,雖然就是在演戲,但是有不少演員在演完後都留下了心理陰影。
尚時莞爾揚了揚唇畔,配上他臉上猙獰醜陋的紅色胎記,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妖冶,「雷總要不要過一把戲癮,剛好我們這裡……缺了一個太監。」
第8章
導演聽完尚時的話,臉色驟然一變,不停得給尚時使眼色。
倒不是不能夠讓找一個角色讓雷邢演著玩玩,但是雷邢是大投資商,金主爸爸唉!哪有讓金主爸爸去演一個小太監的呢?
他這個時候也不好再插話了,否則就好像是他不想要雷邢演一樣。
尚時就是隨口一說,劇組裡還真不少人,就是一個太監,隨便抓一個群演都能夠演的,雷邢自然也清楚這一點,但他還是點頭同意了。
「這樣的機會,我還不想要錯過。」
至於那個被頂替的群演,雖然沒能演上戲,但是也拿到了今天的工錢,也就足夠了,反正想他這種小群演,幾乎沒有露臉的鏡頭,就算是露臉了又能怎麼樣呢?都是一閃而過的事情,比一些不行的男人還要快,何況他長得又不好看,露臉和不露臉都是樣的。
雷家的雷公子要過一把吸引,雖說就是一個小小的角色,但是也是享受著眾星捧月的待遇,把尚時原本排在晚上的戲給臨時提了上來。
就算其他的演員再怎麼大牌,他們也是來掙錢的,而雷邢是給他們發錢的,算是半個老闆,自然是老闆悠閒。
雷邢看著身上深色的太監服,削薄的唇瓣輕抿著,脖間的紋身也剛剛用粉底液蓋了過去。
他是換上衣服才隱隱覺得不對勁起來,方才尚時的語氣沒有一絲一毫的挑釁,就像是再說一件極為平常的事情,可是偏偏他給答應了下來。
尚時坐在涼亭下美人榻上喝著保溫杯里的水,這目光輕輕一瞟,就瞟到了一身太監服的雷邢,可能是雷邢身上的矜貴與陰翳太重了一些,瞧著是一點都不像是個太監,反倒是很像偷穿了太監服的富家公子。
雷邢沒想過演個戲要這麼麻煩,一堆人在他臉上塗塗抹抹的,他差點就沒有壓抑住胸腔的怒火,結果一轉眸,始作俑者坐在美人榻上,悠閒的喝著杯中的茶水。
他這邊剛走過去,就聽到了尚時對他的銳評:
「雷總,你這怎麼一點奴才樣子都沒有?」
這話看著是挺氣人的,但是尚時的聲音輕飄飄的,語氣柔和,神情也不怎麼認真,就好似只是隨口說了一句,在提醒雷邢。
要說奴才樣子,雷邢還真見過,有些人沒有底線的想著要討好他,和他攀關係的時候可不就是一個奴才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