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到支撐自己背部手臂稍稍一僵的伏黑甚爾轉眸,視線一路跟隨朝他位置滾來的黑色毛球,直到球滾到他的腳邊停下。
什麼意思?
啪。
一個帶有毛絨球和小鈴鐺的逗貓棒被拋了過來,能從力道里看出主人的敷衍。
伏黑甚爾:「……?」
骨碌骨碌。
一罐有著貓咪大頭照的罐頭滾了過來,又是滾到他的腳邊停下。
伏黑甚爾皺眉,看向面前一手拿著電話,一手拿著一個鹹魚抱枕的漂亮女人。
對方神色淡定,在與他對上視線後還輕點下巴,並越過去看了眼他身後的手掌支架。
她視線在他們兩人之間來回掃了幾輪,面容稍稍糾結了下,最終將鹹魚抱枕塞進手掌支架提供者的懷裡。
後者大概驟然變回人類還未適應,伏黑甚爾聽見一聲毫不猶豫的,帶有撒嬌意味的「喵嗚」聲。
人類發出的偽聲到底是區別於真正的貓咪。感覺就像是把起了蓋的朗姆酒,塞進帶有毛絨球的粉色禮物盒裡。
女人的手似乎抖了一下,但她神情未變,還抬手揉了揉夏油貓的頭。
然後伏黑甚爾的頭頂也被對方揉了兩把。
也就是在這時,他才注意到自己發上還支棱著兩隻貓耳。
仔細感覺的話,他身後似乎還多了條可以晃來晃去的尾巴?
貓的特徵,難怪會產生那種奇怪的想法。
不過說起來,他是不是忘記一件很重要的事來著?
「喵」
嗯?什麼聲音?
伏黑甚爾面前是女人一臉驚訝的臉,接著是對方那隻幾乎要蹭到他眼睫的手腕。
還未等他疑惑自己的手是什麼手扣上去時,發癢的喉嚨像是控制不住的,咕嚕出一句被刻意壓低,黏黏糊糊的「喵嗚」。
隱隱約約,他聽見背後傳來一聲嗤笑。
……老實說,憑這隻鏟屎官的長相他不算虧。但正所謂行有行規,對方是不是向他支付相對應的報酬?
這時只聽一聲嘆息,隨後他感覺到自己的下巴被對方撓了撓。
那股奇怪的感覺又冒出來了,還未等他強行壓制,一聲生前給足金額才會發出的聲音自然而然地自喉中溢出。
連扣住對方手腕的力道也變輕了不少。
對方手中的電話還未掛斷,介於距離很近的原因,對面那頭的聲音他也能聽得清清楚楚:「麻薯?怎麼突然嘆氣起來了?」
「啊沒事,我馬上出門。」
被叫做麻薯的漂亮女人抽回手,胡亂在他腦袋和底下那位的腦袋上搓了幾下後轉身走進客房。
他還未來得及起身,對方又從客房轉了出來。
——原先抓著鹹魚抱枕的手裡牽著一位酒紅髮色,頭上支棱著兩隻咖啡色的貓耳的男人。
令伏黑甚爾瞳孔震驚的是,那位酒紅貓耳男的另一隻手裡還握著十分眼熟的掃地機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