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凤喜照着娘说的,拉了大嫂妯娌俩仔仔细细的伺候着怀孕的母兔,俩人往兔圈去的勤,一天好几趟,顺带的兔仔公兔没怀孕的母兔照料的也相当不错,一个个都精神抖擞,兔仔是村里猎户连窝捉来的。
一日日的喂着,吃好睡好的两只母兔肚子有了比较明显的变化。
确实是怀孕了朱凤喜松了口气,近几日她又现,剩下的六只母兔都有了怀孕的迹象,略有点经验的她,感觉母兔像是怀孕麻溜儿的拎出来和公兔隔开,清理小窝添食加料。
忙完,妯娌俩从兔圈出来,洗了手,高高兴兴的往娘屋里去,得和老太太说说这好消息。
俩人才从夹道过来,就听见娘屋里的说话声音,六妯娌也在呢。
柳春香从菜园回来看见路边野菊开的特别旺盛,鲜艳的嫩黄很是亮眼,她起了做菊花酿的心思,特来和娘说说,邀了娘出门采菊花。
“娘,深秋的阳光不晒,出去走动看看山水也好。”刘娇杏赞同六妯娌的话,笑盈盈的搭腔。
朱凤喜心里一动,说了更有意思的提议“听说菊花酒是今年酿了明年九月九喝,故九月九重阳,饮菊花酒为始。咱们从来没有搞过这些,老六媳妇既然会酿菊花酒,就采些菊花年年酿酒,来年九月九咱们一大家子吃着重阳糕喝着菊花酒多热闹啊,到明年九月九大房的重孙抱手里都沉甸甸的压手呢,说不定咱们家不止一个小孩儿,可不得更热闹,娘你说呢”
顾菲菲原也同意和老六媳妇出门采菊花,再听老二媳妇的话疯狂心动,家族凝聚力怎么来的就是这么来的“走,咱们出门采菊花去,咱们家人多,得多采些菊花,多酿点菊花酒才够喝。”说着,她看向大儿媳“问问阳鸿媳妇去不去,左右我也爬不了山,只能挑平坦开阔的地儿走。”
“我去问问她,可能没法去。”家里有两张躺椅,一张放娘屋里,一张放院里娘乘凉时用,现在院里的躺椅到了儿媳屋里,刘娇杏寻了娘同意的。她这儿媳也是个娇贵身子,不仅腰酸使不上劲,脚肿的都可以穿儿子的鞋,请了吴大夫来看,不是什么大问题,是药三分毒还得顾及肚里的孩子,吃点儿药膳补补,别的办法没有。
孙媳近来情况不太好,顾菲菲上辈子连男朋友都没有哪知道怀孕的事,倒是见过有同事孕后期确实会略有水肿,跟个没事人似的挺着个大肚子忙工作,说家里开销大两边父母帮不上什么,不咬牙坚持能怎么办
古代也好,现代也好,女性都特别不容易。顾菲菲看向快要出门的大儿媳“去不了就算了,睡一觉醒来后记得多走走。”
刘娇杏应了个嗳,出了门往儿子屋里去。
刚还好好的,说到阳鸿媳妇娘心情就有些低落,自来女子怀孕就是道坎,过了便过了。朱凤喜笑着说起屋后兔圈,两只怀孕的母兔,还有可能怀孕的六只母兔,巴掌大的兔崽很是调皮趣事颇多。
从儿子屋里出来的刘娇杏,见娘正乐呵呵的听着二妯娌说屋后的兔子,想着还要说会,便抬脚往灶间去,她得收拾个小竹篓出来,水是肯定要带的。
小竹蒌由柳春香背着,顾菲菲手里拎着竹篮,来福也跟着去。
朱凤喜刘娇杏送着娘和六妯娌出院子“要不是家里事多,还可以喊上两个小辈随着呢,更热闹些,瞧着娘挺有兴致。”
“老六媳妇做事周全,先让她陪着娘到周边走一圈,若娘喜欢到周边走走,回头安排个好日子喊了小辈们陪同到外头玩一两个时辰,短是短了点,等冬天清闲了可以再安排嘛。”
刘娇杏点点头“这话没错。”
做好的菊花酒封坛,柳春香还特意拿了个锄头往屋后的桃树旁挖了两个坑,两坛子菊花酒埋里头。
受六儿媳情绪的感染,顾菲菲也很是兴致勃勃,挖坑的事她做不得埋土还行,一把把的土往坑里扔“埋这么深,明年会不会不太好挖”她还是第一次埋酒,以前只在电视上看过,挺有意思。
“不会。”柳春香给了个肯定的回答“娘,咱们埋的还算浅,我爹埋的女儿红”说着她声音略有停顿,随后又若无其事的说“埋的才深呢,我爹找了一天一夜差点没找着。”想起成亲时的,爹以为埋的女儿红找不到了,红着眼差点就哭了,好在最后还是找到了“娘,明月出生那年元良也埋了坛女儿红,就在镇上后院的桂花树下,好大一坛足有二十多斤,埋地里的酒时间久了会越来越少,我爹挖出来的女儿红就只剩了小半坛,那香味浓的好些人出高价要买,我爹没同意,在喜宴上喝了个干净。”
顾菲菲一把一把的往坑里扔土,笑着说“不知明月出嫁时我还在不在,我若在,也定要尝尝那埋了十几年的佳酿,做父母的亲手酿亲手埋亲手挖,那味道,自是不同一般。”
她说的平静缓慢,柳春香听着险些落了泪。
婆媳俩安静的埋好菊花酒,顾菲菲转身回屋时,看见六儿媳额角沾了点泥,她拿出手帕举着手靠近,柳春香愣住了不知道娘要干什么,但还是下意识的略略低头,顾菲菲轻轻的擦掉六儿媳额角的泥,洁白的手帕上有了脏兮兮的小泥点,她拿着给六儿媳看“沾了点泥,这手帕是你大嫂给我的,绣的不错吧,这荷花开的多好呢。”
“大嫂送了我两方帕子绣的是菊花呢。”柳春香从怀里掏出柔软的手帕“说二嫂四嫂都有,独我没有,妯娌几个多生分,权当谢我做的红烧狮子头。”然后她笑了“娘你不知,红烧狮子头是我谢大嫂帮了我忙,许是找不到由头送我帕子吧。”大嫂这人真的是,刀子嘴豆腐心。
张婉桃寻遍前院没找着娘,听秀秀说娘在屋后的小桃林,她忙寻了过去,果然见着了,娘和六妯娌有说有笑,她没急着开口,等两人说完话,她才张嘴喊了声娘,温声细语的说“娘,我给你做了双冬鞋,试试大小合不合脚,不合脚我再改改。前些日子家里杀了只兔,老六媳妇硝了皮,干净的很没有一点异味,我给娘做了双兔毛垫,还剩了点皮毛,做了两个巴掌大的护膝,娘一会也试试,可能小了点,只能将将护着膝盖,等前几天硝的兔皮散了味,我再给娘补一圈,便是补一圈护膝穿着也会很舒服。”
前几日拿了兔皮回到屋里,她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先给娘做冬鞋兔毛垫,儿子眼下有鞋穿,只是天冷时的鞋不够厚实而已,时间不紧来的及做。她又和丈夫说了,丈夫也很同意,便着手给娘做冬鞋,眼看马上就要进九月,娘的冬鞋她总算是做成了,还添了两个护膝,想着娘应该会喜欢,娘喜欢丈夫开心她也高兴。
“就做好啦”顾菲菲有些意外,大儿媳跟她说过四儿媳做冬鞋这事,满打满算也就十来天吧,四儿媳做事不仅细致还挺利索呢“我看看去。”她往屋里走,对身旁的四儿媳说“不要太赶,要注意眼睛,家里有枸杞泡茶喝,放些红枣搭着。”想着四儿媳胆儿性子实在,还是得她去和二儿媳说声,针线活最费眼睛了,老大媳妇也要常喝枸杞茶。
张婉桃颇有些受宠若惊,红着脸笑容里带了些许羞涩“娘,无碍的,做鞋不比针线活,不用时时盯着。”
“枸杞茶还是要喝的,还有老大媳妇呢,你俩一起喝,隔三差五喝一碗。”顾菲菲琢磨着还得教大儿媳四儿媳眼保健操,读书时代记忆深刻啊,便是现在她都依稀记得怎么做。
有鞋样儿对着,做出来的冬鞋很是合脚,护膝确实有点小,巴巴儿的裹着膝盖还挺严实,顾菲菲在屋里走动了几下,很满意的对四儿媳说“护膝就这样挺好,很舒服,费心了。”
短短的三个字费心了,消了张婉桃通身的疲累,她笑着说“娘喜欢就好,喜欢就好。”
“我特别喜欢。”
从娘屋里出来的张婉桃很没出息的贴墙站着,抹了下眼角,她刚刚激动的,眼角都有些泛湿。平复了下情绪,她吸着鼻子想得跟丈夫说说这事,让他也开心开心。
田间地头的事交给了河田,由他领着七个长工干活,顾元杰带着二房的两个侄儿跟着周师傅研究麻将,也不能一天到晚在屋里研究,闲时他就带着两个侄儿做土坯砖,顾晓晨顾晓方在舅公家做过熟练的很,两天时间里见缝插针的做土坯砖,一块一块搁屋后自然风干。
这些土坯砖是用来在前院一角搭个大屋,顾元杰夜里听媳妇絮絮叨叨的讲家里琐碎,把这事记在了心上,家里人越来越多,堂厅不够用,确实得搭个大屋出来,用于吃饭平日干活等。
风干了好几日土坯砖能用了,从周师傅屋里出来后,顾元杰就喊了两侄儿准备趁着天好把大屋搭起来,三人在院子一角热火朝天的忙着呢。
丈夫在做事,汗水沾湿了衣裳,贴着身精瘦的胸膛若隐若现,张婉桃看一眼便红着脸移开了视线,快步回了屋里,心扑嗵扑嗵跳的厉害,丈夫的手臂也很是结实尤其是夜里抱着她的时候,她羞的低下头偷偷笑了好久。,,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