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火回到据点,跟老棍子和星闪交代了一下,就坐飞艇直飞元初之城了。
而老棍子和星闪则开始整军备战,机甲的训练被放在第一位。老棍子总觉得自己有啥事情没干,可怎么也想不起来,于是就真的忘了!
八十一号和八十二机械狗被留在了太阳神国的营地旁,各自蹲一个山头,监视着那群外来者的一举一动。所有人都不敢动用八十号,把他像祖宗一样供起来,实在是这狗东西太招黑!
按照野火,老棍子和星闪三个人制定的计划,十五天以后,两千两百人的机甲军团训练和整编完成,他们会开始一个阴毒的,哦不,是充满智慧之光的计划。做为计划的提出者,星闪当时摸着下巴,故作深沉,无比骚包的说道,“这绝对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关门打狗,好生有趣的计划!”
飞艇在碧空里飞行,野火站在船头,贪婪的了望蛮荒大地。他感觉这一走,山河失色,日月无光,何其悲苦。
这时飞艇的悬廊上走来一个艇员,拿着一个饭盒向他走来,看看日头,确实到了午饭的时候。
他笑着走上去,正准备接过,艇员却只是向他敬了一个礼,走向了他身后的舱室。
这有点尴尬啊!
他好奇的跟过去,想看看是哪位大爷,吃饭还要人送。
结果,他看到的是一个半大小子,就是被好人拍晕了,带回飞艇的家伙。他拍了拍脑门子,老棍子怕是根本就不记得这个家伙了,甚至他自己都忘了,还有这么一个人。
半大小子从窗格里,接过食物,一个人缩在角落里,很仔细的吃着午饭。每一粒竹米,每一口水都没有浪费。野火现,这个小家伙虽然也被剃了光头,但是没有把皮肤染白,更没有在皮肤上描绘花纹。
野火看他吃的很干净,就随口问了一句,“你,吃饱了吗?”
那半大小子,看到有人在看他,连忙放下碗筷,缩在角落里,有些害怕的低着头,小声的回答道,“吃饱了。”
野火的眼睛猛地眯起来,这小子居然能说华夏语?!逃跑,能说华夏语,一个想法电光火石般划过。
他又问了一句,“水,还要不要?”
这小子摇了摇头,野火确信他们能够交流。
于是,他让艇员打开舱门,走了进去。
半大小子可能经常挨打,用手抱着头,拼命的往角落里面躲。
野火笑了,他也不说话,就在这个孩子对面的角落里躺下,跟艇员说,“带两份饭过来,我今天在这里吃。另外带一床,麻被过来,给这个小鬼。”,艇员领命离开。
时光就像凝固了一样,野火就这么很舒服地躺着,看着外侧百叶窗外射入的光栅,和那些在空气中轻轻飘舞的浮尘。一时间,居然心境无比的放松,他也是心大,人不知不觉就睡着了,直到艇员拿来饭盒,把他叫醒。
将一份饭食推到孩子面,自己端起另外一份就吃了起来。
野火突然觉得现在就挺好,有吃的,有光,还有一个小孩陪着自己,比刚刚从那个墓地里醒来的那会,强了一百倍不止。
吃完饭,野火又躺平了。饱吃,闷睡,多喝水,猪一般快活的生活,夫复何求?
一觉醒来,推开舷窗看看太阳,大约是下午三点左右的样子。
推给半大小子的那碗饭,他也吃完了。被子也送来了,这孩子正缩在角落里,裹着被子,睡着了。
野火转身离开房间,这一次他并没有锁门,虚掩着。他通告艇员,如果那个半大小子走出来,只要不进武备和指挥舱室,就不用管他。
第二天,清晨,野火在甲板上看见了这个少年,他抓着船舷的缆绳,看着云海茫茫,神色间有些紧张,也有些疑惑。
“好看吗?”,野火笑着问道。
小鬼没说话,他蹲下身子,蜷缩在甲板上,有些悲伤。
“你叫什么名字?”,野火也蹲在他身边,再次问道,“总不能每次见到你,我都喊“喂”吧”。
“小六”,小鬼低声的说道。
“小六,我叫野火”,野武士很高兴,至少这孩子开口了,“你家里还有谁?”
“娘,娘在家里”,小六再次低声回答道。
两个人开始断断续续,有一搭没一搭的瞎聊。
但野火这个老狐狸,却从这些他精心构建的各种小问题里,一点一点剥开了太阳神国的各种小秘密。
这个神国分成四个阶级,最顶层是“神族”,其次是“自由民”,再次是“贱民”,最底层是“罪民”。
“神族”拥有至高的权力,可以任意剥夺其下三个阶层的生命和财产。接受下面三个阶层的奉献金,来强化统治权。
“自由民”可以移居不同的城市和从事任何职业,并拥有其所在城市贱民的一部分产出,平均分配以后,做为私人财产。同时他们整体收入的三分之一,要上缴城市和神族。
“贱民”从事城市中最底层的工作,从采矿,到农业,从畜牧,到纺织,他们终身都属于一座城市和一个产业,不可以移居,不可以更换职业。他们整体收入的一半,要上缴城市,分配给城市,神族,然后是自由民。
“罪民”其实就是战争俘虏,或者是开扩地的原住民,他们的生命和财产都没有任何保证,他们可以随意被虐杀,他们永远服务于开扩地的建设。
等级之间能流动吗?
能,如果开拓地的人口过一万,同时产出让神族愉悦。那么开拓地会被升级为城市,接下来这个开拓地的罪民,可以变成贱民。
每个城市,每一年会有一个名额,让“贱民”成为“自由民”,取决于城主的决定。
但自由民想要升级为神族,只能靠战功,管理和明这三项。每十年,神族会评定全体自由民的贡献度,分别从军事,管理和明中挑选三个人,让他们晋升为“神族”。
小六是山地遗民,两年前他的村庄被攻破,但是他的母亲当时出去采摘并不在村里,应该还活着。他之所以要逃,是因为这两天他的伙食突然变好了,他知道这是成为“祭品”先兆,他必须活着,活着回到大山里去寻找母亲。不逃,是死;那还不如逃跑!
“你们为什么叫自己是遗民?”,野火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