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生起身,再一次行礼,然后跟随战士,回去他的房间。现在,他已经完成了自己的使命,接下来唯有等待!
野火跟身边的战士说道,“你们安排一个表现好的神国俘虏,这两天可以让他们多多交流。”,他总有一种感觉,这是一个撕开神国的缺口,只是需要和众人商议该如何利用。
直到荒生的脚步声完全消失在走廊里,星言才开口说道,“我的个乖乖,这1o1开拓军团有人才啊!他们的脑子是怎么长的?居然敢派人,跑来和我们谈判!”
野火也笑了,他摇着头说道,“确实是个人才,胆子够大,心也够细,居然知道把神国的调令带来。”
星言看向野火,问道,“你怎么看?”
野火手指敲击这桌子,想了想,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喊道,“开会!把文正,老棍子和星闪,这三个王八蛋统统叫来,我们开个会。”
然后,一群人挤在一个小办公室里,开始开小会,先是一声声惊呼,人才啊!牛逼啊!我滴个去啊!
最后声音渐渐小了,悉悉索索也不知道这群人谈了什么。。。
一直到第三天下午,荒生才再次见到野火,野火把一份神国文写的纸张交给荒生,慢慢的说道,“这是我们的条件,你们可以讨论看看,愿和平能够降临这片大地,毕竟我们都是人类!”
荒生连忙行礼,他最害怕的是对方不开条件,现在既然有了条件,那么就代表有机会,他说道,“感谢野火先生,我们一定认真讨论,愿和平。”
野火让战士护送荒生离开,站在窗口,看向外面的七月的细雨,他喃喃说道,“掏空计划,开启!”
荒生骑着纵队的战马,他并没有第一时间去打开那封信件,只是在思考这两日,和那个神国被俘人员的谈话。
从这些谈话里,他第一次对纵队的统治有了兴趣,或者说他听见了一个新的世界。这里的统治方式,完全不同与神国,或者说完全不同于他理解的社会结构!
人,不区分阶层?这样可行吗?血统不重要?生而有地?居者有其屋?全民教育?武士,那些力量等同与神族的存在,每个孩子都能尝试?他们去年剿灭了百万狼族?
这一系列的问题,在他的脑子里冲撞,激荡,在彻底摧毁三十年的认识。
他第一次违背神典,居然不自觉的在脑子里,对比神国和纵队这两个文明的优劣,这两个文明的活力。
聪明的人,不能思考!
因为思考,是一种理智的行为。而理智是冷静的,这和狂热的神典背道而驰。若你所见所想,和你一生所学,所崇拜,所追逐的完全背离,那是怎样的一种大恐惧。
荒生,是一个喜欢刨根问底的人,只要开始想,他就不会停。。。
直到登船的那一刻,汽笛声响起,他才惊醒!原来,自己居然在不知不觉间,走过了三日的路程。完全不记得,自己是如何走来的,他从来没有这样过。
展开信件,他读过以后,又将信件叠成细条,塞在衣领的密制口袋里,看上去像是衣领的撑条。
再次仔细检查衣领,现没有破绽,才放心的舒了一口气。扶着汽船的栏杆,看向南岸,低声自语,“哥,我不负所托,天不绝我等!”
纵队的条件是什么?
其实很简单,三点可以总结,“
一,做人贩子,把贱民和罪民给我们。一个月一百个,这是底数。交不起,就打!当然如果你们有多,那我们用晶石买,价格你们报来,我们看看。
二,情报,商业,工业,军事,政治,文化,任何我们觉得有价值的情报,一个月三个。没有,或者我们觉得不算,就打!
三,做买卖,高级技工和科学技术。如果有价值,我们商量好,可以购买,用晶石买!”
这三个条件,要求高吗?
第一个不好办,一个月要一百人,要钱才能搞定啊。
第二个,容易,每个月先准备十个八个。
第三个,也不难,荒族自己就有,外面也能买到。
晶石交易?那些无比昂贵,需要用战士鲜血得到的东西,他们有很多吗?一群疯子,他们每个月能杀多少灾兽或者尸鬼?一百个还是一千个?那要死多少人,难怪他们要人?
荒生从离开家,到回到南岸,用了整整十三天。把等在南岸码头的荒鸟,急得团团转。
两个人先是一个紧紧的拥抱,连忙在自己军团的驻地,找了个偏僻房间,讨论了一天。
第二天,荒生再次出,这一次他带上了三匹最好的战马,时间不等人。离军部要求他们登6北岸的时间,越来越近,开拓军团的催促文书,已经来了三次了。
五天后,荒生再一次回转。
第二日,1o1军团的五千士兵和两千随军罪民登船,全军都在一片灰败的死寂里,所有人都认为,这一去再也无法回来。送行的码头上,哭成一片,这哪里像是出征,这分明就是送葬。
就连荒鸟和荒生的家人,也是哭成一片,他们也以为这两个男人回不来了。
码头上的工人和船主们,冷眼看着这支队伍,仿佛在看一群尸体,眼神冰冷,毫无情感。这样的部队,包括装备比他们好的多的正规军,他们已经送了八次了,就没有几个回来的。
开拓军团司令部的督军,远远的站着。旁边一个军官赔笑着,递上香烟,“感谢督军大人!如果不是您,妙手回春,这一次去的就是我们1oo军团了,鄙家主为了感谢大人,特意在城里安排了酒席和厚礼,请您一定参加!”
督军拿过香烟,军官立即掏出火柴点燃。吸了一口烟,吐出云雾,督军才缓缓说道,“如果,我不满意,那么第十批。。。”
军官的脸色一白,连忙哈腰道,“绝不可能!您必定满意,我吴家从此以后就是您麾下的鬣狗,要我们东,我们绝不敢往西!我们吴家的,就您的,唯您马是瞻!”
“嗯!看你们的表现”,督军扔掉香烟。
这时,十几条渡轮的汽笛同时鸣响,江岸边的哭声立马大了起来,真是好一副送葬的光景,见者落泪,闻者伤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