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庭西啞口無言,一屁股坐回沙發上。
這件事的確是他理虧,藥是他帶去的,也是他吃錯的,連上床都是他主動,說來說去他誰也怪不了。
周煜陽瞧著他一副吃癟的樣子,忍不住翹起嘴角,輕聲安慰:「放心,林淮肯定不會亂說,要不然也不會告訴你了對吧?」
秦庭西思考了片刻,臉色才漸漸放晴。
「餓了沒?」周煜陽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我還沒吃飯。」
秦庭西這才意識到時間已經不早,起身道:「那我先走了。」
「別走了。」周煜陽走進廚房,從冰箱裡取出一盒餛飩,「留下來一起嘗嘗我姐的手藝?」
周煜陽不由分說,走進廚房從頂櫥里拿出一口小砂鍋燒水煮餛飩,等水沸的同時開始切黃瓜絲。
大約是經常做飯,他刀工熟練,菜刀與砧板之間發出有節奏地碰撞聲。很快,小砂鍋里的水滾沸,水蒸氣凝在廚房的玻璃窗上,形成一層濛濛的霧氣。
秦庭西坐在廚房的開放吧檯邊看著。
周煜陽背對著他,筆挺的白色襯衫袖口向上挽到肘部,襯衫下擺整齊地束在西裝褲里,腰間繫著條棉麻質地的黑色圍裙,顯得他肩寬腿長。
一身商務裝扮配上腳下的居家拖鞋,削弱了幾分精英氣質,倒添了些人夫感。
「嘗嘗。」周煜陽用湯勺盛了一小口湯遞到他嘴邊,「還用不用加鹽?」
這略帶親密的動作讓秦庭西耳朵一熱,別彆扭扭地就著他的手嘗了一口,稍微淡了點,卻還是點頭:「可以了。」
「是嗎?」周煜陽嘗了嘗湯勺里剩下的液體,「我覺著有點淡,再加點鹽可以嗎?」
同喝一口湯就太曖昧了。
秦庭西感覺自己耳梢都燙了起來。
他裝做毫不在意地轉頭,看到周煜陽右手腕上有一道清晰的弧形傷口,傷口上還有尚未脫落的痂。
為了掩飾自己的尷尬,他故作鎮定地指了指那傷口轉移話題:「怎麼弄的?」
周煜陽翻轉手腕看了一眼,眼底閃過一抹玩味:「小秦總忘了?」
秦庭西露出幾分疑惑。
周煜陽勾著嘴角,倏地湊過來一臉揶揄:「那天晚上你叫得太大聲,我怕被人聽見……可惜還是被林淮聽見了——我白被咬了。」
「你……不要臉!」秦庭西的臉幾乎瞬間變得通紅,再也坐不住,猛地跳下高腳凳,「我……我去趟衛生間。」
一頓飯吃得秦庭西渾身不自在。
周煜陽坐在他對面,手腕上的咬痕無比刺目,無時無刻不在提醒他自己做過的蠢事。
好容易吃完,周煜陽自己拿了碗筷去廚房清洗。
秦庭西張了張嘴,想說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