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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哥？顧哥？你的電話！」

「……」人還是沒反應。

奇怪了，剛才還有問有答呢，怎麼現在睡過去了？

手機屏幕還在亮著，電話沒掛斷。

「顧哥……我幫你接？」

許初一瞧著人都沒有反應，怕顧媽媽那邊找不到人著急，接起了電話。

「小念——」

「阿姨，顧哥發燒了，但是已經吃藥睡過去了。」許初一開口道。

電話那邊愣了幾秒，隨後道：「那就好，那就好，嚇死我了，今天打了一天電話都沒接……唉，你是？」

許初一回答道：「我是顧哥的朋友，叫許初一。」

「你是初一啊！」顧媽媽驚喜道。

許初一疑惑問：「阿姨……認識我？」

「小念跟我提過一次你，說你人乖巧可愛。」

那次顧念在房間給許初一謄抄知識點時，她剛好進來了，無意瞥見小冊子上清清楚楚標著知識點，隨口問了一嘴：你還用這樣子記筆記？

她印象中，兒子從小到大都不用記筆記，更何況是這樣子工整的了。

誰知她兒子回了句：給我小同桌做的。

所以說，確實是顧念提過一次，但後面的「乖巧可愛」，是顧媽媽自己主觀猜測的。

許初一想問什麼，但電話那邊似乎隱隱約約傳來了一道低沉的男聲，緊接著顧媽媽就開口說：

「孩子，感謝你幫忙照顧小念啦！有你我們放心。先不說啦，我和你顧叔叔要出去逛夜市啦！拜拜！」

許初一連忙回了一聲：「好的好的，阿姨再見！」

就在許初一以為電話這時候要掛斷時，對方又迅說了句：「孩子，有時間多來家裡玩，小念從小到大沒什麼朋友，他這個人比較沉，你……多……」

她似乎是覺得自己有點傷感，頓了頓，轉言道：「行啦，不說了，拜拜！」

電話掛斷後，手機嘟的一聲，顯示電量不足關機了。

許初一餘光瞥見一旁書桌上有充電器，站起身朝那邊走過去。

他把手機充上電後，被桌上的相框吸引住，倒不是這相框有多特別，只不過這是一家三口的照片。

照片裡的背景是在遊樂園，顧家父母一人牽著五、六歲的小顧念的一隻手，滿眼笑容地看向鏡頭。

一整個和諧溫馨的氛圍。

許初一視線在照片裡三人的笑臉上來回踱步，漸漸地，心裡泛起一陣酸澀。

也許……我的親生父母也是如此這般吧。

許初一下意識想摩挲照片裡的人，但手指在觸到的那一刻停了下來。

這不是他該奢求的。

許初一垂眸，視線定格在顧媽媽的眼睛上，心裡一滯，他們倆的眼睛像極了。

「怪不得顧哥說，我的眼睛很像他媽媽。」

就在許初一愣神時，床上的人「哼嗯」了一聲，似乎是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