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境和没有理会,反问道,“是高家曾经做过的事情被人弄到明面上,盖不住了对吗?”
“是谁弄到明面上的,你知道。”
李境和像看孩子一样看着高默,“你像个告状的孩子,没有证据但是就指着那个你讨厌的人,一切全扣在他的身上。”
“女生外向!我算是知道了,你护着你的情郎,ok?那高家你管不管?”
在李境和眼里,高默像一个疯子,她冷下表情,“我没有护着谁,这事儿到底什么情况,我去问问父亲。”
对于高默说的,她只能信一点点。
高默嗤笑,“我就知道,你什么都想拖着那个视你如己出的父亲,拖死他算了对吧!”
“这是什么话?难道我问问情况都不行吗?”
高默一把抓住李境和的手腕,“问什么?我爸舍得让你吃苦吗?整个家里把你当真正的公主一样哄着养着,你犯了多大的错,家里人都会给你收拾烂摊子。怎么,遇到事情了,先去问爸爸妈妈该怎么办?他们能怎么办,只能自己扛,甚至他们都不知道这些祸害是你这个养女带进来的。”
李境和手一甩,直接脱开高默的钳制。
她冷冷的看向高默,“如果你想要我去做什么,从现在开始收起你那套无用的挖苦、责骂,好好说来龙去脉。”
做什么?
高默颓然靠在沙上,满脸厌恶的说道,“高家需要联姻。”
“联姻?”
李境和最厌恶的两个字,再次出现在她的生活里,她恶心得想吐,却还是抑制住,等待着高默能说出什么花样来。
“国家要动房地产行业,反腐也需要抓个典型,高氏集团不幸撞到了枪口上。父亲想着把表表哥捞出来就行,实际上呢?高家起家的时候,很多事情瞒不住。”
“政府要收拾高家?”
高默抓了把头,“有这个打算,但目前没有确切的消息,高家需要把这个萌芽按死!”他抬头看向李境和,“高家需要联姻,强强联合,创造更强大的利益,争取更多的时间去抹灭之前的灰色事件,你懂吗?”
“这是谁告诉你的一家之言?谁又有能力保证你今后不会出事儿?”李境和步步紧逼,追问高默的企图,高默破罐子破摔,“丰愚行!他知道高氏要出事儿了,他在京市盘踞那么多年,你嫁给他,衡越集团和高氏集团再合作开一些新的项目,捆绑在一起,这样能争取时间,你懂吗?”
听到这里的李境和有些无语,“只是如此,那我同丰愚行讲,让他尽全力帮忙。”
高默像是听到了最可笑的话,他乐了起来,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最后像看傻子一样,看着李境和,“我不知道你跟丰愚行什么时候勾搭上的,但是——,你凭什么以为这么大的事情,丰愚行会理所应当听你的?”
凭什么?
李境和想,凭我在大昭庇护他十余年,凭我数次救了他的命。
这些还不够吗?
但不能同高默细说,可高默却看着自诩为天真的李境和,眼泪都擦不完,“李境和,你如此天真,让我觉得匪夷所思,曾经那个愚不可及的女人,终究没有变化。”
哪怕穿着古装,让一堆人叫她公主,在直播镜头里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就能摆脱愚蠢的称号——
做梦吧,李境和!
“我同愚行之间,没有你想的那么复杂。”
李境和看着笑得癫狂的高默,面色依旧,声音不急不缓,说着她笃定的事实。
“李境和,我们这样的家庭,不允许天真!你终究不是我们高家的人,想问题确实可笑,令人指的那种愚蠢。”高默毫不留情的斥责她,“高氏的风雨是你带来的,如果不是你,丰愚行不会对高氏下手,你如果有良心,那就想办法替爸妈分担。”
“你口口声声说这一切是丰愚行带来的,是我带来的,那你的意思呢?”
高默再忍不住心里的怒火,“外面的男人几句甜言蜜语,随意送点东西,就迷失了你的心智,是不是?这一切你可以自己去查,你也可以问问丰愚行——”
“高默!”李境和冷冷阻止了高默的怒火,“说,你的意图是什么?”
是什么?
高默真是满腹脏话,基本的道德修养让他说不出口,只能咬牙切齿道:“嫁给丰愚行,越快越好,你信不信,等你嫁给他了高家马上归于平静。”
李境和突地站起来,“我会嫁给他,但不是现在。这个世界上,如果我不嫁给他,也不会嫁给任何一个人,这个真相他知道,他也笃定,所以没有任何理由来为难高家!”
不过就是迟早的问题,丰愚行历来有耐心。
所以,对于高默说的话,李境和只觉得是一派胡言。
高默忽地笑了起来,“李境和,你终究是妇人之言,丰愚行从一无所有到如今风生水起,不是靠你所谓的温和、儒雅得来,他的手段只怕你根本想都想不到,更别说见过。”
话到此处,高默懒得再说。
他晃了晃醉意上涌的大脑,“你如果对丰愚行也有情,这算不上什么联姻,只能说水到渠成。表哥对你不错,你想想吧。”
说完,摔门而去。
动静很大,葵兴和陈青青马上跑下二楼,看着沙上沉思的李境和,异口同声问道,“境和公主,没事吧?”
李境和闻声抬头,淡淡说道,“无事。”
葵兴还想再问几句,陈青青拉住了他,对他轻轻摇了摇头,李境和仍在沉思,但她不是个内耗的人,上楼到了自己的大卧室后,随意抓了块披肩,裹着就走到露台上。
将近三百米的露台,风呼呼的狂吹,李境和放下全自动的玻璃,遮住了风声。
丰愚行看到李境和的来电,心里大致明白,应是廖正阳的事情没有瞒住她。他挥退大熊,换了副表情接起电话,“境和,这么晚了还没睡?”
李境和单刀直入,“关于高家的事情,愚行你能跟我说说情况吗?”
丰愚行站在书房暗室里,看着画像上越来越陌生的面孔,柔声回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