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的事,就这么过去了。
第二天,京城里满是关于她和寒旭尧的传言。
有说寒旭尧借着酒醉,轻薄了相府的大小姐。
也有说,是相府的小姐,故意设计,想要攀龙附凤。
更有人说,相府的大小姐本就与靖王爷情投意合,院中幽会刚好被撞上了。
此时,前厅内。
燕洛璃不解地看了燕洛宁一眼,故作寻思道:“妹妹,你昨日盛装打扮,去假山做什么?”
燕洛宁心底“咯噔”了一下,随后灵机一动,回道:“我是见姐姐去了假山许久未出来,担心姐姐安危,遂过去看看,哪成想”
她低头掩面而泣,控诉燕洛璃的不识好人心:“父亲,我好心好意的去看看,姐姐竟然冤枉我刻意安排。父亲,您可要为女儿做主啊!”
说着,她挪着膝盖,上前抱住了燕文昭的腿,哭得要多委屈就有多委屈。
燕文昭的目光一瞬间冷了下去,俯身抬起燕洛宁的头。
“宁儿,你怎知是刻意安排?”
燕洛宁一下收住了哭声,诧异的看着燕文昭,眼底的恐惧越来越浓。
“我”
燕洛宁一个响头磕在地上,“女儿知错了,女儿只是心系靖王殿下,女儿才会,才会”
“荒唐!”
燕文昭气急败坏地扬起手,一掌重重地打在燕洛宁的脸上。
他堂堂丞相真是教女无方,怎么会教出这么个不知廉耻的女儿来。
“来人!将二小姐拖下去,家法伺候,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不准踏出房门半步!”
家丁上前,将燕洛宁拖到门外的板凳上,便毫不留情的开始实施家法。
“啊!”燕洛宁一声惨叫,眼泪鼻涕全都流了下来糊做了一团。
“父亲,父亲!女儿知错了,女儿知道错了!父亲,父亲您饶了女儿吧,父亲!”
燕洛璃跪在旁边,听着燕洛宁的惨叫,面无表情。
燕文昭看着自己的大女儿,布满岁月的眼眸微微眯起。
“璃儿,你可知错。”
燕洛璃缓缓地磕了一个头,然后挺直了腰板。
“女儿知错,请父亲责罚。”
这个女儿,聪慧睿智,什么都好,唯独有一点,就是眼力不行,看不出那太子是什么样的人。
“错在何处?”
燕文昭心下一顿,总觉得,今日的燕洛璃似与往日不同。
“女儿错在有眼无珠,轻信他人。”
是她愚蠢,是她眼瞎,才会被太子的甜言蜜语耍的团团转以至于妄送了性命,这一世她绝不会再犯这样的错,还要他寒旭渊血债血还!
她虽未说破,但燕文昭倒是觉得欣慰不少。
这丫头总算是开窍了,也不枉靖王如此护她。
“去祠堂,对着你母亲的长明灯,跪着好好反省!”
燕文昭的语气缓和了几分,燕洛璃领了罚,便独自前往祠堂。
偌大的祠堂里,就燕洛璃一人跪在生硬的蒲团上,上方是燕家的列祖列宗,以及母亲的长明灯。
跪在这里,她回想了很多,心也慢慢平静了下来。
不知不觉,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屋外传来细微的窸窣声,燕洛璃警惕地回头,却没看到任何的异动。
她闭上眼睛,仔细地辨别外面的动静,很快锁定了来人的位置,她虽没有武艺,但五识敏锐于常人。
“既然来了,为何还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