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延庭捉过青年拿着水果刀的手,将染血的刀尖抵住自己的大动脉,神色冷漠,“手别抖,拿稳了朝这儿扎。”
嗯?
见青年才是拿刀那个,沈亭州停下手中的动作。
江寄咬着发颤的牙关,想甩开贺延庭钳制的手。
刀尖在两人的角力中,破开贺延庭身上的衣料,割破皮肉。
看着漫出来的血迹,江寄松开手,发红的眼眶满是痛恨,“你这个疯子。”
贺延庭笑起来,眼神却透着一股狠劲,“你要是再敢见林学严,见一面,我就剁他一根手指。”
江寄惨白的唇抖了抖。
扒在玄关角,探出脑袋听墙角的沈亭州,听到林学严的名字,终于明白他的雇主发什么疯了。
林学严是江寄的初恋情人,俩人恋爱三年,感情一直很稳定,谁知道中途杀出一个贺延庭。
贺延庭对气质清冷的江寄一见钟情,遂展开‘我追你逃,我再追你再逃’的戏码。
直到林学严车祸出事,需要一大笔手术费。
江寄是孤儿,林学严家境也普通,天价的手术费他们无力负担。
这个时候贺延庭出来趁火打劫,威逼利诱之下,江寄同意做他的情人,以换取林学严的治疗费用。
手术后林学严的命是保下了,但人一直没苏醒,在医院躺了半年多。
所以——
江寄偷偷去医院看林学严被贺延庭抓包了,然后才有了今天这一出?
沈亭州:这恋爱一定要谈得这么血腥吗?
现在要不要去给贺延庭包扎一下伤口?
等等,水果刀在手里呢?
沈亭州探头看了一眼,哎呀哎呀,在贺总手里呢。
他情绪不稳定又喜欢发疯,还是再等等吧,别伤及自己这个无辜。
忽然沈亭州瞪大了眼睛。
客厅里,贺延庭将江寄摁到落地窗前,捏着江寄的下颌逼他抬起头,然后将唇覆下,咬开了江寄的嘴。
江寄惊愤交织,摆动脑袋去推贺延庭的肩,推不开他又去抓贺延庭受伤的那条手臂。
贺延庭吃痛地皱起眉,但仍旧没松开江寄,更用力地吻他。
血腥味、低喘声,以及水液交缠的暧昧湿濡声,刺激着所有感官。
沈亭州愣在当场,无法理解这急转直下的剧情。
不是,这是为什么,总得有一个原因吧?
怎么就亲起来了?
伤口……真不疼吗?
正当沈亭州震惊时,房门被人从外面打开,夜风随之灌进来。
沈亭州还以为是贺延庭的助理,扭过头一看。
好家伙,老霸总来了。
更准确地说,是贺延庭的爷爷来了。
应该是有人跟老爷子告了密,他眼底一片冷意,身后还跟着四个高大的保镖,颇有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气势。
贺延庭的助理跟保镖,一个个受惊的鹌鹑似的缩在门口。
沈亭州自发自动地挪了挪脚,给老爷子让路教训疯批孙子。
老爷子看也没看客厅里的混乱,对身后的保镖说,“把江先生请回去。”
他虽然用的是请字,但从语气到神态没有半分温情客套。
保镖闻言朝江寄走去。
贺延庭上前几步,一把将水果刀扎进木质书柜,冷戾道,“我看谁敢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