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條岔路尚未開發完成,作為淮海市老司機自然比已經退休幾年的馬存貴熟悉道路情況,沒有私家車的加入他更能發揮優勢。
司機帶著馬存貴左右漂移,前面出現一個下坡路,司機稍稍放慢了些度,馬存貴見狀抓住時機一腳油門衝到了前面,司機虛晃一招,在馬存貴先他一步時一個大漂移又掉了頭。
而馬存貴卻因為調頭不及一車頭扎進了道路一旁的攔路石樁上。
「嘭!」
巨大的撞擊聲傳來,司機也踩了剎車,兩道刺耳的聲音響徹在這條無人的公路上。
葉沐白被緊急剎車帶得猛地向前傾去,腦門磕在了座椅靠背上。
「喲,沒事吧小伙子?」司機解了安全帶,忙下車來扶葉沐白。
葉沐白兩腳發軟,一下車就趴在一旁吐了起來,他把胃裡翻騰的東西吐出去後,才擺擺手坐在了地上,他看了眼馬存貴的車上並沒有下來人,對司機說道:「該不會撞死了吧?」
「不會。」司機胸有成竹的擺擺手,走到車前往里看了一眼,馬存貴已經暈了過去,他左側的車門被擠扁了。
葉沐白也爬起來看了看,見馬存貴沒死後鬆了口氣,他掏出手機報了警。
在等待警察來的時候,馬存貴的手機響了好幾遍,顯然來電的主人很急切,但他已經沒能力接聽了。
他們這一路多多少少都造成了一些小車禍,交警和警察同步趕來,葉沐白擔了一切責任。
不過在擔責的時候,他說這都是因為馬存貴想要撞死他,所以是為了保命才這樣做的。
涉及人命問題,葉沐白和昏迷的馬存貴都被帶去了警局,被帶走前葉沐白留了司機的聯繫方式,說晚點給他補償。
被帶回警局後,葉沐白還在想著該怎麼說才能讓警察相信馬存貴真的是殺人犯,對於這一切他都是聽6池桉說得。
可6池桉…不也騙了他嗎?
之前被馬存貴的兇悍嚇到,他還堅信著6池桉的話,可這會人一到警局,他發熱的頭腦也清醒了下來。
如果不是的話,他不是報假警了嘛!
葉沐白惴惴不安,把他知道的事情都說了後,在心裡不住的祈禱6池桉可別在這件事上騙他!
警察讓他在這裡等著,過了半個多小時後,剛剛帶他回來的警察進來說:「行了,你把這次事故車輛的損失賠償後,就可以叫人來保你出去了,至於這個人,他確實手裡犯過事,人我們就關起來了。」
葉沐白又驚又喜,起身朝幾位警察鞠躬謝道:「謝謝警察叔叔,謝謝謝謝!」
葉沐白最後叫了楊燁來保他,楊燁沒有多問,只關心了下他有沒有受傷。
出了警局,楊燁給葉沐白遞了瓶水,「這會送你回家嗎?」
「去一趟交警大隊吧,我處理點事。」葉沐白筋疲力盡,今天發生的事比他過去二十三年的都要刺激,他到現在都沒緩過來。
楊燁看了眼後視鏡,隨意問道:「昨天我和鄭老師給你打電話了,你沒接。」
「嗯,昨天…我有事。」
楊燁欲言又止,葉沐白還從沒在他臉上看見過糾結的神情,唇邊勾起一抹苦澀的笑直白說道:
「網上的消息,你們都看見了吧,我沒事,誰這一生還沒個遇人不淑的時候。」
「那你…想開點。」
葉沐白表面很灑脫,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心裡有多苦澀,付出身心的感情,不是一朝一夕能抹去的。
他看著窗外的風景,淡淡「嗯」了聲。
…
這一天,註定不是平靜的日子。
葉沐白經歷了一場生死時,處理完交通事故後回家把自己蒙在了被子裡,拒絕外界的一切聲音。
而沈氏集團,也在面臨著一場改朝換代。
沈家太子爺訂婚宴中途取消,沈家當家人被警察帶走的消息在短短一個小時的時間占滿了各大頭條,民眾譁然,集團人心大亂,股票一路狂跌。
股東們紛紛拋售現有的股票,生怕賠個底掉。
沈向茗焦頭爛額,餘下的股東個個都在指責他們父子,有的甚至趁亂反水,想要把沈向茗推下這個位置。
沈文斌手裡有百分之五十五的股份,如今他出了事,沈向茗作為他的第一繼承人,擔起了代理董事長的職務。
可現在集團流失了百分之三十的股份,他還不知道是在誰的手裡,只能安穩住這些人。
在他費盡口舌安撫一眾老頭時,會議室的門開了,6池桉一身銀色西裝緩緩走來,摘了眼鏡的他少了儒雅,多了一份精幹。
自從6池桉和沈向茗訂婚的消息發出來後,集團的人都認識了6池桉,此時見他來,以為是為沈向茗而來的,因此也沒多少人對他擺好臉色。
沈向茗更是眼神複雜,他沉著臉對上6池桉的視線,「你來幹什麼?」
6池桉朝身後伸出手,姜延立馬狗腿的把手裡的資料放到了他手裡。
「諸位不用在考慮讓誰坐這個位置了,先看看這個吧。」
他把手裡的複印件遞給最近的一個股東,那人雖然疑惑但還是給其他人分了下去,這一看不得了,所有人的視線都驚訝地看向了6池桉。
有個元老級股東,不敢相信的揉了揉眼睛,然後顫著聲音問道:「你…你是…顧總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