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在兀自气得抖,却听见剑九冷冷地道:
“他害我妻至此,万死难辞其咎。若非东海龙族曾于我有恩,我原也不必对你留情。如今留你一命,也算是因果两清,之后桥归桥,路归路,你若不自量力,我自当成全。”
他竟知我血脉秘密!
剑九一番话犹如兜头一盆冰水,瞬间将阿渊理智浇了回来。她咬着嘴唇,看看剑九寻花,又看看乌图,半晌才挤出一句来:
“我不是你对手,但师父的仇,我不会忘记!”
“请便。”
“但他!”阿渊一回身,又瞪住乌图。
“你为了替别人报仇,竟然揍我,这仇我非报不可!我现在是打不过你,但总有一天,我要打得你满地找牙,哭爹喊娘!”
她一边说着,一边朝乌图挥挥拳头。
“也不知是谁那天被我打得眼泪鼻涕乱飞,还有脸在这里叫,你有种你来啊!”
见她挑衅,乌图也一举拳头,那钵盂大的拳头往阿渊拳头前一凑,竟比她的大出一倍去。
谁知他拳头一递出,阿渊反倒一收手,小身板顶了上去:
“我是女人,我没种!你那套功夫我不会,你教我啊!”
她身材原本就比乌图矮小许多,往前这么一顶,乌图往下一挥的拳头立时陷入一片柔软,他如遭雷殛一般将手收了回去,只是瞪大眼睛,完全没想到这女人竟如此不讲道理,又野蛮又无赖!
她野路子耍狠之时,自己倒还不怕,打了这么多架,他乌图还没输过!
可一旦阿渊用女子嘴脸死缠烂打,他竟一下子没了力的方向!
那种感觉就像一拳挥在烂泥巴里,不但没打着什么,还溅自己一身!
“你是不是有病,你要打我,还要我教你?”
“你不教我也没事,我就一路跟着你,你跟别人打架,我就在旁边偷偷的学!你要是快输了,我就上去再踩一脚!”
乌图快崩溃了,完全不想搭理这个疯婆娘,只是求救的眼神看着剑九。
可没想到,剑九的话又给了他迎面的再一次暴击:
“也好,她跟着你,可以极大程度地磨炼你的心性和战力,对你收服大漠也不是坏事。”
“大哥!”
还没等他哀嚎完,就被阿渊一阵兴奋的声音截断:
“你要收服大漠?太刺激了!那我更要跟着你了,等你收完了大漠,我再一脚踩死你,大漠就是我的了!”
她越想越是得意,竟是往乌图旁边一站,再也拉扯不开了。
剑九也不接乌图的眼神,只是嘴角微微一扯,对众人道:
“既如此,走吧。”
……
……
……
他们一行人还未出东海国境,便接到了舒宛秘密送来的一个惊天消息!
裴家已被御林军围困剑冢,对峙不下!
此次皇家出手可谓雷霆手段,影阁得到消息之时,裴国公已被圣上传唤诱捕打入天牢,京城国公府一夜之间尽数抄没,五大长老率领残余众人躲入剑冢避难。
虽剑九已被逐出裴家,但事情太大,舒宛不敢隐瞒,一旦获悉剑九踪迹,便立刻前来禀报。
一听到这个消息,剑九自是大感意外,可寻花一想到漱玉宫那日熙帝说的那些话,不由地揪起一颗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