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比夏初见更清楚生了什么事,但此时,她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继续安慰祝莺莺。 【初见】:没关系,等周一我去学校,警告那个芬苔妮,让她删了所有照片! 祝莺莺对她不设防,把跟芬苔妮来往的事,一五一十全说了,还表示,以后要跟芬苔妮这种人绝交。 夏初见当然是鼓掌欢迎。 【初见】:你好好学习,准备后年考大学。 这话终于让祝莺莺心情好了一些。 【莺莺】:大学里面会怎么检测基因呢?我其实就是怕这个…… 【初见】:这我可不知道,我成绩那么差,其实也没想过考大学的事。 祝莺莺被夏初见一顿打岔,都忘了伤心难过了。 她今天除了受到巨大惊吓,更难过的,是她把芬苔妮当朋友,芬苔妮却把她当表子…… 跟夏初见聊了一会儿天,她才放松下来。 不过,她又神神秘秘地表示。 【莺莺】:初见,我觉得今天真的是圣堂菩萨显灵了,不然我怎么会莫名其妙离开那个地方,还没被人看见呢? 夏初见:……。 心里有点小得意。 过奖过奖。 她只是“日行一善”,并不是什么圣堂菩萨。 祝莺莺还在那边感慨。 【莺莺】:初见,你看新闻了吗?那个私人会所,还起火了呢!那火怎么不再大一些,把那会所烧光才好! 夏初见不得不提醒她。 【初见】:莺莺,不要再想了,还是考虑一下一年之后,你要考什么大学。 其实一年之后祝莺莺就算能变回人型,也会有很多问题要解决。 但这个时候,两个年轻少女都没有考虑那么多。 对她们来说,一星期之后的事都算遥远。 要是等一年之后,那简直就是地久天长。 【莺莺】:知道了,谢谢初见,你真好。 夏初见美滋滋。 这是姑姑说的,被好人卡吗? 感觉还不错啊! 夏初见跟祝莺莺聊了一会儿,听见夏远方叫她出去吃饭。 夏初见关了量子光脑的聊天界面,快跑出来。 餐桌上,摆着香喷喷的一大海碗清蒸狮子头。 碗里面只有四个狮子头,但是每一个,都有四五岁小孩拳头大小。 清清袅袅的香气从那淡粉色的狮子头上飘散开来。 夏初见深吸一口,直接醉了。 “味道怎么这么好?!是姑姑的厨艺又进步了吗?”
夏远方感慨说:“不是我的厨艺,是食材。这什么野犀猪肉,肉质确实太好了。”
夏初见眼神微闪,特意问道:“姑姑,我们在学校,一直有做基因检测,测量基因活跃度。您不是说过,类人的基因活跃度,远远高于正常人类吗?那莺莺怎么没有被检测出来?”
夏远方看了她一眼,心想她既然看见了,那也不算秘密了,就提点她一下,免得她不知轻重,在外面给陈婶和莺莺“招祸”。 夏远方给夏初见又夹了一个狮子头,堵住她的嘴,才轻声细语地解释:“你看见莺莺变成大猫的样子,但跟普通的猫,是不是不一样?”
夏初见眯着眼睛,享受着野犀猪肉做成的清炖狮子头的美味,“嗯嗯”点头。 夏远方说:“她们母女不是一般的类人,据说,是有神兽朏朏血统的类人。”
夏初见恰如其分地低下脑袋,咽下一口清炖狮子头,没让夏远方看见她眼底的神情。 看来,姑姑早猜到陈婶的来历了。 夏初见吃完那口清炖狮子头,才抬眸好奇问道:“神兽朏朏是什么?跟一般类人有很大不同?”
“这就要从类人的真正来历说起。”
夏远方停顿了一下,觉得这个说法太麻烦了,摇了摇头。 她立刻改变方式,言简意赅地说:“这么说吧,类人,是人类基因跟别的物种基因混合后的产物,而‘别的物种’这四个字,范围就太大了。由于差别过大,导致他们的后裔基因混合之后,差别也很大。”
“朏朏,据说是一种上古神兽。其实我也不知道这种说法到底是真是假,因为我从来没有在北宸帝国的文献里,见过这种动物。”
“但是陈婶既然也这样说,我们就姑且信她。最关键的是,她们的基因活跃度,确实跟别的类人不一样。用北宸帝国现有的方式检测,会现他们的基因,跟正常人类没有区别。”
夏初见眼前一亮:“姑姑,那是不是就算莺莺上了大学,在大学入学的时候检测基因,也不会被查出来?”
“你是关心这个啊?”
夏远方松了一口气,“对的,北宸帝国现有的基因检测技术,其实挺落后的。只要她不在人前变身,莺莺的基因活跃度,没有任何机器能够检测出来跟人类不同。”
“太好了!莺莺知道了,一定很高兴!”
夏初见索性对夏远方说了实话,“姑姑,其实是莺莺担心她在考上大学后会被检测出来是类人,所以不打算上大学了……” “那怎么行?”
夏远方立刻说,“你告诉莺莺,不用担心,她肯定没问题的。”
在夏远方心里,女孩子唯一的出路,就是接受更多的教育,比如上大学。 夏远方又说:“只是她自己得改变一下她的行为处事,不然还会被霸凌。”
被霸凌的话,祝莺莺在极端情况下变身,概率就增大了。 夏初见明白夏远方的意思,点头说:“我晓得了,我会跟她说的!”
夏远方又提醒她:“根据木兰城的法律,类人不能居住在南区以外的地方,所以你不要乱说话,别给她们母女惹麻烦。”
夏初见连连点头:“姑姑放心,这三年,您在医院,陈婶对我特别照顾……” 说着,她把这三年里,陈婶对她各种好处都说了出来。 夏远方越听越感激,但并没有表现出来。 吃完晚饭之后,夏初见听话地收拾碗筷,夏远方去浴室洗澡。 她泡在舒适的大浴缸,想着要一劳永逸地报答陈婶母女。 …… 第二天是周六。 夏远方没有早起,夏初见也没有。 姑侄俩一觉睡到快八点半。 因此不知道,此时一楼的电梯前面,又一场争执开始了。 宗若安带着自己的秘书吕坚朋站在电梯前面。 那守着电梯的男人坚决不让他们进去。 他拍拍自己胸前挂着的老旧驳壳枪,嬉皮笑脸地说:“两位,不是我不让两位上去,而是我们上面有命令,在装修期间,谁都不能用这架电梯。”
因为是周六,宗若安和自己的秘书都没有穿特安局的军装制服,而是穿的便服。 看上去就像大学里的教授,带着自己的助教,上门做家访。 只是这个教授的面容,俊美得过份了点儿。 吕坚朋从小就跟着宗若安一起长大,哪里受过这种委屈? 他冷着脸说:“这电梯是你们的资产?”
“……那倒不是。我们哪里有这么破旧的资产?”
那守电梯的男人嗤之以鼻。 “既然不是你们的资产,那你们出钱租用了这电梯的完整使用权?”
吕坚朋又冷着脸问道。 那守电梯的男人掏掏耳朵,毫不在意地说:“谁知道呢?也许有,也许没有,重要吗?我劝两位还是不要在这里浪费时间,有这功夫,你们走楼梯可能都走到了!”
吕坚朋刚想说:“我们可要去……” 他的楼层没有说出来,宗若安已经制止了他,走上前来,淡定地问:“你们这个状态,有多久了?”
“……什么意思啊?听不懂。”
“我们问你,你拦着这架电梯,不让别人使用,有多久了?”